终于有一天,宋先生想明白了一切:评估两样事物需要客观公正的心态,而他远远不止是因为偏爱而有失公允,而是简单粗暴直截了当的双重标准。
经此一举,宋先生愈加笃定心中的认知:南岸独特、唯一,不可替代。
宋先生拿起一面镜子,酝酿着计划。
他要去把南岸找回来。
.
南岸属实废物。
本来他回到老家是打算把当前严峻的事情好好地思考思考,理一理。
但他狗改不了吃屎,沙发里一躺,二郎腿一翘,AD钙一喝,糖一嚼,就把所有事情抛掷脑外了。
除了脑瘤。
脑瘤还在他脑子里长着,因为这种阴险狡诈的东西凭意志力实在抛不出去。
南岸的性|欲一天天降低。
每天晚上,他像一只印度飞饼在床上摊开,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一点感觉。自从有了宋先生以后他再也没看过片,一来身体顶不住,二来宋先生几乎满足了他所有的想法,再也找不到更好的了。
无关欲望,他觉得寂寞,枕边空荡荡的那种寂寞。
南岸拉黑了宋先生的所有联系方式,但他手机里的一万张tōu • pāi和无数小视频还没舍得删,颜控的财富不允许剥夺。
为了排遣寂寞,他将巨大的平板竖在枕边,屏幕里是宋先生的高清照。
心满意足地入睡,开开心心地醒来。
可是体验过4D真人的南岸怎么会满足于简陋的2D平面照呢。
南岸的床是贴着墙摆放的,他找到学美术的朋友,背着家里人悄悄摸摸在墙上按着宋先生的照片绘制了一幅立体画,虽然差得远,但好歹也能品出几分意思。
立体画完成以后,白天南岸就不愿意去客厅沙发里瘫着,如果不是要饿死了,膀胱要炸了,他能在床上神经兮兮地一动不动躺一天。
他仍然喜欢宋先生,关了平板也喜欢,擦掉立体画也喜欢,看不见宋先生,他还是喜欢他。
喜欢到没心没肺的他开始胡思乱想、终日为此忐忑不安、承担不起任何坏结果的地步。
他想方设法把他们两个拉到平等的位置,他贪心地渴望更多。
晚上,接到相熟的小规模音乐餐厅老板电话,说餐厅的驻唱家里临时出了点事情,问他能不能来唱几晚上,键盘吉他都行,老歌新歌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