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爬上床,掀开被子钻进去,感受到熟悉的体温。怕惊扰宋先生睡觉,他蜷起四肢,只占据床边缘处一个小小的角落,将脸颊贴在宋先生的腰侧,蒙头盖被地闭上眼睛睡。
一只手将他从被窝里拎到枕头上。
南岸讪讪地:“你没睡啊......”
宋先生沿着脊骨抚摸他的背,颇有些无奈地道:“不是说不和我睡么?”
南岸没有回答,侧头在宋先生肩上咬了一小口,闷闷地说:“谢谢。”
不知道是在为什么而说谢谢。
宋先生戳了戳南岸柔软的脸颊:“你表达谢意的方式就是咬我一口?”
“你又不是没被我咬过,”南岸话里充满赤l裸而直白的暗示,然后一只手按着宋先生的肩与他接吻,另一只手不安分地藏在被子里肆意点火,边在他耳畔轻微地喘着气边说,“不喜欢吗?”
“别闹。”宋先生抓住南岸的手,把人规规矩矩地按在枕边睡觉。手术在即,南岸的病情也日益严重,宋先生不敢碰南岸,他对自己在床上是什么样子有自知之明。
南岸似乎一整夜都没睡着。
没闹腾,也没喊头疼。
只是安安静静地躺着不出声。
有时候,宋先生能感受到黑暗里枕边投来的,雕塑般静默的目光。
南岸提前住进了医院,频繁地做各项检查,他不用整日躺着一动不动,大部分时间他都瘫在沙发上,怔怔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