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俏坐在沈殊意办公桌对面,紧张地绞着手指,沈殊意穿着白大褂,胸前挂着脑科的胸牌,一双桃花眼垂着,手指握着笔在病例上写着什么,头也不抬地说,“不用,你最近有没有想起来些什么?”
“没,想不起来。”井俏摇摇头,把自己的病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不过有时候头会痛。”
“头痛之后呢?有什么反应?”
井俏想了好一会,才说,“也没什么反应,偶尔就疼一次。”
“头疼持续多长时间了?”
井俏抱歉地说:“有段时间了,我不记得了。”
“没有别的症状了吗?”
“没。”井俏把身体坐正,问沈殊意,“沈医生,我还能恢复吗?还能……想起来吗?”
“这个不好说。”沈殊意收起笔,抬起头看着井俏,双手交握,“我之前也告诉过祁越,你这种情况,脑部受到的撞击导致的失忆,什么时候恢复都是个未知数,可能突然有一天就想起来,也可能很久都想不起来。”
“而且……”沈殊意接着说,“你不单单是失忆,还有一点点记忆错乱。”
错乱?什么意思?井俏不明白,他困惑地望向沈殊意。
“简单一点来讲可以理解为记岔了,意思就是记忆出错,还记得你刚醒过来的时候,喊祁越老公吗?”
井俏木然地听着沈殊意跟他解释,“老公不是祁越,是别人,你把祁越当成了你心里所认为的那个人。”
“不是!”井俏下意识地反驳道,“我……我……没有认错,不对,一开始是认错了,可是后来、后来先生告诉我以后,我就知道了,我没再认错的。”
先生就是先生,是祁越,不是别人,他分得清的。
井俏脑子开始疼起来,他突然想起昨天见到的那个陌生男人,心跳又有些不正常,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地说了。
“我昨天碰到了一个人,看见他的时候,心跳得很快,我在想是不是认识他。”
沈殊意看着井俏的眼神变得很认真,他问,“那你问他了吗?认不认识你。”
“问了,但他没说,就走了。”
“看见他,是什么感觉?”
井俏皱着眉,仔细地回想当时的心情,男人的相貌还有离开时候的背影,心悸的感觉又涌上来,一下下像在针扎,井俏摁住了胸口。
“说不清,好像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