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宁修远发现,岑礼并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弱势,脾气倔得很,骨头还硬,就算在他身边待了快要三年,也还是没有摆清自己的位置。
要是懂点事,他又不会亏待这个人,医院的医药费每个月宁家都会付,而且还会给岑礼一笔可观的生活费,也不用再穷酸得一件衣服穿几年,洗得颜色都泛白了。
吃穿用住他都能给岑礼最好的,对方还有什么可不满?
讲台上老师还在讲课,宁修远直接起身离开了。
“……阿远。”坐在他旁边的江言叫了一声。
“我出去有点事,等会再过来。”宁修远沉声道。
岑礼很少真正的顺从过他,却突然说要听他的话,让他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做什么都无法静下心,脑海里也总是会想到这个人,烦闷得很。
大学管得本就较为宽松,更别说还是宁修远这样不好招惹的学生,老师也没有管他,任由他从教室的后门离开了。
眼前是明晃晃的灯光,有些刺眼,感觉不到多少疼痛,手术只进行了几分钟的时间。
岑礼的唇上几乎没有了血色,出来以后靠在走廊上的墙壁边,有个护士走过去搀扶住了他。
“先生……您要不要给家属或者朋友打个电话?”护士问。
岑礼摇了摇头。
“那您现在……”
“我靠一会儿就好了。”岑礼的声音很轻,闭上了眼睑,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护士是才转过来的,不太清楚岑礼的状态,有点义愤填膺道,“您的男朋友也不过来看一下的吗?”
说完以后,护士又意识到如果对方负责,面前这个清俊的男子也不会独身来医院做这种手术。
岑礼睁开眼眸,瞳孔里一片灰暗。
“抱,抱歉……”
白成郁穿着一身庄严的白大褂,将口罩往下揭了一些,对旁边的护士道,“你先过去忙吧。”
护士点了点头,这才离开了。
“还好吗?”白成郁问,“先到我的办公室里休息一会吧,我给你开些药,让你恢复得快一些,还有近段时间要注意,不能……不能同房。”
“嗯。”岑礼应了一声,只是后面的也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原本就身体薄弱,现在更像是一个久病不愈的病人,就连走动小腹都传来一阵阵痛,不过也好,这样他就不会再被人视为异类,他还能在学校顺利毕业。
“白医生,刚才有人给你打过电话,我要他有什么事情可以先告诉我,但他直接将电话挂断了。”走过来一个护士,将手机递给了白成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