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谌见他一副可怜至极的模样,“早要你辞职你不听,这都是你自找的。”
他有段时间没有碰过余简了,也试图去找人替代过,却总感觉像是差了点什么。
许是因为余简药吃得多了,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昧,韩谌将余简抱住了,怀孕过了三个月,做那种事应该也没什么大碍了。
分明一开始只是想检查余简身上是否有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到现在却逐渐的变了性质,不论怎样也改变不了余简是坐了别的男人的车回家,还穿了别的男人的大衣,就连身上,也带了些古龙水的气昧。
这些韩谌都不喜欢。
余简被扣住了后脑,只能被迫去承受,之前男人很少和他接吻,还经常会让他面朝着床,像是不想看清他的脸。
余简整个人都木然了一般,他原本体力也不是男人的对手,迟钝的发觉到不对劲了,只能抽噎着道,“……孩
子……别,别……伤了孩子……”
听见余简的话,男人难得的态度缓和了几分,“你还记得有孩子?”
知道怀了他的孩子,还不早去找他,偏要和别的男人鬼混。
其实他不知道,余简以前找过很多次他,只是每次都被他赶走了,就连上次听闻余简怀了孕,他也在病房里用极其刻薄残忍的话去形容余简。
以前余简遇见了什么,总是会第一个想到找他,就连韩谌自己也不清楚,余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瞒着他了。每逢过年过节,以及上回在东街遇见了意外,后来余简还总是在他公司楼下徘徊个不停。
从什么时候开始,余简居然敢躲着他了。
刚才看见他坐在客厅内,如果换作以往,余简该欣喜的问他来了多久,为什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可刚才余简回来时竟然还想往房间里躲。
在这种事情上余简体验不出什么好的,那段时间是因为想着男人会对他印象好一点,带了些讨好的性质,才刻意隐忍住疼痛。
他眼眶通红,一只手臂下意识的护在了自己的小腹,害怕肚子会碰到桌角。
直到他身上再也嗅不出一丝属于别人的气息,韩谌难得的抱他去浴室里清理,在他失神的片刻对他道,“这里环境太差了,明天搬到我那里去。”
余简怔了怔神,稠密的眼睫还挂着未干的泪珠,不清楚为什么,分明男人要带他回家,想和他住在一起了,他却不再像以前那么高兴了。
他大抵是清楚了,男人如今的好,也只是因为他肚子里的孩子……
而他余简本身,就算又冷又疼,还是会被男人放在冰冷坚硬的玻璃桌上,为免会抵到肚子,男人头一回让他面朝着自己,可后背还是被磨蹭的一阵生疼。
韩谌讨厌他,所以才连床都不愿意让他上,他去找过男人的那几次,男人从来都不让他躺在主卧的床上,除去第一次男人暍醉酒将他认错了。
其实从彻底撇开关系后,男人就该知道他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
男人就该知道,他没有了工作,每天都在四处寻找,生活也逐渐变得窘迫,母亲生病后,他首先想的也是求助对方,得到的是关在房间里一整天,滴水未进,滴米未食的状况下,被对方赶走。
一个人漫无目的行走在偌大的城市里,那一瞬间,什么绝望的想法都想到了,才会听信别人的话。
可男人从未伸出过援手,现在却在怪罪他找了一份工作。
余简只是反应迟钝而已,理解能力比一般人要差上许多,但他并不是傻子,可能许多人,在别人将自己送的礼物丟在垃圾桶里以后,就会和那个人划清界限,而余简得等到对方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了,才逐渐意识到原来他的想法有多天真。
以往在韩谌面前,都是他主动去找话题,他今晚难得的沉默了。
因为住院过一段时间,这几天天气阴沉,家里的被褥也没有来得及拿出去晒,散发出的淡淡霉昧让韩谌脸色不太好,韩谌在衣柜里翻找出一床干净的被单和被罩,将被单铺开在了床上,把被子也重新套上一层被罩,可那股霉还是没有散去。
韩谌冷着脸教训道,“这种生活环境,你就不怕影响到孩子?”
余简好像恢复了一点意识,他循着声音看到了男人依旧俊朗的脸,声音细若蚊昤,“……我……我在这里住了
很久……没有生过其他的病。”
“你是你,孩子是孩子。”
余简顿了一下,而后开口道,“……你说过……我的孩子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