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停有些急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偏激?谁都有做错的时候啊,为什么就不能放下过去那些事情好好说话呢?”
他说这话时,叶庭禾看着他跟陆平嘉如出一辙的清亮眼眸,心里竟然有些理解,所以就算听到这样白莲的话也没生出多大的怨气。
是的,他应该对这些所谓的家人充满怨气的。
谁都有做错的时候,那人人承担自己错的那份不就好了吗?
为什么外公要把女儿离家出走多年音讯全无的过错归罪到他身上,妈妈识人不清嫁给了人渣的后果也要他来承受?
到头来明明他已经认了,还有人不满意,逼问他怎么这么偏激,不能体谅长辈的难处?
叶庭禾只觉得心累:“我跟你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这句话却引得陆时停陡然发怒:“那你就要逼我们只能看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外孙、弟弟变成他们所有人纪念林照的一块活墓碑?!”
叶庭禾竟然点了点头:“是啊,不好吗?”
陆时停愣了愣,问他:“你疯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心甘情愿的?说不定这就是我给自己找的人生意义呢。”叶庭禾一脸平静,好像很认真地在询问他的意见,“你难道不觉得,让我做别人的墓碑比做叶庭禾有意义的多吗?”
他成功把陆时停气走了。
叶庭禾关门的时候还在想,陆时停其实也挺难的,爷爷是块石头,亲弟弟是个傻子,好不容易装成老同学陪被赶出家门的表弟周旋了这么久,却发现这个用什么姿势捡都捡不回来的便宜弟弟也是个疯子。
太不容易了,可这跟他一块墓碑又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一早碰到罗阙,对方神神秘秘地凑过来,一脸窥见什么的表情,说昨晚撞见陆时停下楼,是不是来找他的。
叶庭禾没睡好,不怎么有精神地点了点头,越过他想走。
罗阙少见他没精打采的模样,竟然没像以往一样牙尖嘴利地怼回来,调笑的心突然就淡了。
他想到某种可能,压低了声音,十分纠结地问:“喂,你怎么了?他不会是……是来潜规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