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象庭禾:“……什么?”
林照接着说:“我之前以为你是被没有必要的责任感束缚住了,只要脱离那个环境就好了,但是在这半年里,这种感觉一直没有消失,现在看好像不只是环境的问题。”
他的目光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认真,又有些温柔,“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压抑自己,只说别人想听的话的?”
他总是这样,从来不说谎,也从来不在自己面前说他觉得会伤人的话,把诚实这一美德贯彻到底。
却忘了有时候,诚实才是那把会刺人的刀。
叶庭禾几乎立刻就听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我很装吗?”
林照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否认,就听到他说,“那天晚上你那样问我,是以为我说喜欢你都是装出来讨好你的手段?”
他说得很直接,完全不在乎这样评价自己,就好像只要抢占先机把最狠的话插向自己,就能免疫即将到来的伤害,维持住自己不堪一击的听不到、看不到、完全不在意的姿态。
林照没说话,他似乎否认不了了。
叶庭禾看着他,突然觉得林照或许并不混乱,他从头到尾都把自己看得特别明白。
他总是坦率不了,真诚不了,也清白不了,那些喜欢他的人为他勾勒出的那副讨人喜欢的模样,从来都和叶庭禾真实的样子相去甚远。
到了此刻,那些他刻意不去想的事终于不得不摊开在眼前,他的存在,明明在一开始就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而已。
错的那个人是他,不被需要的那个人是他,先说喜欢缠着对方的也是他。
不管是从任何层面看,他和林照之间,都没有真正的公平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