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不敢放松警惕,那个家里不仅秦尧是个野心家,其他弟弟妹妹也会长大的,他的竞争对手只会越来越多。
“越是信任的人越防不住。”秦珩想到自己的经历,苦笑了起来,他当年被蒙骗了那么多年,在一起时可曾有过一点怀疑吗?
仔细想想还是有的,但他都能给对方找到最合理的解释,工作太忙啦,压力太大啦,怕关系曝光等等,总有一款适合他。
“最后说件事,你听听就算了,我不是成心要告状的。”霍圳的声音把秦珩从回忆总拉回来。
秦珩好奇地看着他,“你要告谁的状?”
霍圳用手拨了一下刘海,眼神无辜地看着秦珩,“你经纪人,今天艾瑞斯偷偷告诉我,说袁经纪可能犯了一点原则上的小错误,问我要不要告诉你,我心里想,既然是你的人,你就有权知道他工作上的所有事情。”
秦珩心里大概有数了,果然,霍圳告诉他袁山在办理案件过程中撤诉了几件,有的是大家商议过撤诉的,有几起是他自作主张撤诉的。
律师们毕竟只是帮忙,真正的原告是秦珩,而袁山是这件事的主要执行人,有秦珩的委托书,他说要撤诉不会有人反对。
“他应该私下收了些东西,那几家家境都不错,也都私下找过他,可能恩威并施、威逼利诱的手段都使了一遍,反正最后袁山挑了几个情节轻的被告撤诉了,这件事在我看来不算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他不管是因为压力太大还是因为被金钱诱惑,做出这样的决定都是人之常情。”
秦珩把袁山当朋友,对他的容忍度当然更高,不过听完霍圳的话还是很意外,“没想到霍总竟然还是这么宽宏大量的人,这与外头传言不符啊。”
霍圳挤出笑容呵呵两声,他总不能在秦珩面前说袁山的坏话吧,他没谈过恋爱不代表他情商低,这种时候就该体现自己的宽容与雅量。
“得了,他刚才跟我汇报过这件事了,替我谢谢艾瑞斯,说回头我请他吃饭。”
“转达谢意可以,请吃饭就不必了,外国人不兴这一套。”
“正常友好的聚餐而已,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举办了好几次聚会你也参加了,怎么?怕我挖墙脚啊?”
霍圳心道:怕被别人挖墙脚才对。
秦珩挂了电话后在沙发上干坐了几分钟,袁山这件事处理的并不好,如果他是因为同情被告,完全可以用刚才那样的理由说服自己,如果他是因为贪小便宜,也可以直说无妨,只是和被告家属有金钱往来,这件事以后曝光出来对他是非常不利的。
袁山每个月能拿到的钱不多,因为他只有片酬没有代言费,收入在流量明星中算低的了,与其他同级别的经纪人相比,他的收入确实不够可观。
秦珩发现自己对袁山的家境并不了解,只知道他父母健在,还有一个亲弟弟一个亲妹妹,小时候他是因为成绩好被破例录取到他们学校的,长时间在外寄宿,袁山和家人的关系是比较冷淡的。
但他是个孝子,家里有困难找他都会帮,就他知道的,袁山送他弟弟出国留学,学费生活费都是他出的钱,他妹妹成年后工作结婚也都是他操办的,是个尽职尽责的哥哥。
包括这次介绍他表弟来给他当助理,想过去也是他家人开了口他拒绝不了才同意的,他们表兄弟的关系也未必有多好。
秦珩已经不想忍受袁鑫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如果换成是其他人,早让他滚蛋了,现在就得麻烦一点,让他自己提出辞职。
第二天,秦珩本来没有通告可以在酒店睡大觉,不过一大早他就起来了,还把助理也叫起来,先陪着他去健身房锻炼了两个小时,然后吃过早餐开车去片场,坐在棚子里围观演员演戏。
秦珩是剧组里唯一一个有房车的人,本来他完全可以坐在房车上开着暖气舒舒服服地看看剧本,结果他非要顶着寒风坐在棚子里看戏,他在这里,助理当然也不好意思撇下他上车。
袁鑫贴着叶邵文小声问他:“我们就不能去车上等他吗?”
叶邵文往旁边挪了一步,小声回答:“那是秦哥的房车不是我们的,而且他人在哪里我们就要在哪里,这是做助理的基本守则。”
“在这儿也没啥事啊,干瞪眼啊?”
秦珩突然喊了一句:“小袁,你去给大家买热饮吧,大家都辛苦了。”
秦珩在剧组请人喝饮料吃东西是常态,叶邵文都习惯了,怕袁鑫第一次做不好,主动提出帮他一起去买。
等分完了热饮,秦珩又吩咐说:“我中午想换一家吃,你去这家帮我问问有没有烧鹅,如果有,让他们现做一只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