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犹豫了会儿,实话实说道:“我小时候是在乡镇福利院长大的,教育资源……嗯……有限。”
他不想说“不好”,再不好也让他读出来了不是吗?人不能忘本。“后面来了平州就有点跟不上了。”
“没去补课吗?”
唐远明白像桑青时这样生下来就站在金字塔尖的人是不会了解的,只吐吐舌头故作轻松,“没钱。”
他现在赚钱有多难,他姐当时一个女孩子赚钱只会更难。虽然后来有姐夫帮忙分担,但姐姐又意外有了小叶子,他要是一路补课到高三,小叶子就没奶粉喝了。
他的成绩都是打工之余一套卷子一套卷子磨出来的。
桑青时没有说话,眼神从后视镜移回车载导航上,提前打了个转向灯。
沉吟半晌后,不知出于什么心态,问了个有些冒实的问题:“你父母是病逝的吗?”
唐远不觉得被冒犯,他是孤儿,熟悉他的人都清楚,没什么难以启齿的。
况且是桑青时在问他。
“您听说过尘肺吗?”唐远反问桑青时,因为在平州这样的大都市,很多人是没听过这种病的。
桑青时两手紧了紧方向盘,“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