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云笑笑,又给自己的杯子添上了半杯。
那天晚上他半夜翻出福利院,在河滩上吹了半宿的寒风。
天亮的时候,他茫然四顾,福利院是不愿再回了,A市的公寓触景生情,傅星云都不能肯定自己能不能待得下去。至于叔叔那里,让傅诚知道了,怕是会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押送回欧洲去。
无奈之下,他给裴诩铖打了个电话。
裴家在青莲有别墅,裴诩铖这段时间正好住在这边。
“你不知道,那天我看见你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那天的傅星云,全身上下都弥漫着绝望的色彩,脸色白得跟纸一样,眼窝都陷了下去。
“其实我觉得吧,这事也不是没有转机……”裴诩铖抓了抓头发。
傅星云端起红酒杯,轻轻晃了晃里面的酒液,挑眉看他。
“你别不信啊!”裴诩铖说,“你说你那天问他,有没有对你动过心,他说没有。可这只是口头上而已啊,你们平时互动的时候,多少双眼睛看着,又没人强按着他,他干嘛要对你那么好?”
“他不是说了吗?”傅星云苦笑,“一点点的意思,在网络上都会被放大……”
“那要是只有一点点的意思,等他全心全意待你,那得多好?”裴诩铖眼睛都瞪大了。
“可……”
“星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裴诩铖又喝了一口酒,“你记得自己练跑酷的时候吗?受过那么多伤,也受到过人们的误解,可你都挺过来了。你在罗马的跑酷记录到现在都无人超越……”
“可那是……”
身体上的痛苦哪里及得上精神上的打击?
裴诩铖还在喋喋不休:“再说了,尘哥如果真的想要和你撇清关系,会退出下一期《挑战》的录制吧,毕竟你俩这关系这么尴尬的话,这节目没法拍了啊!”
傅星云正想说什么,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