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这,那我”
“没事,你说吧,他怎么了?”
小哥说,语气里充满感叹:“他真是我们遇到的最奇怪的客人,但是也是最聪明的。”
“他把戒指从窗户扔出去,扔之前,在右手手心里划了一道口子,让戒指沾满血。正好这两天天气好,放在之前的话,下雨下雪,血迹就要被冲走了。”
小哥拍拍金毛脑袋:“我带着狗子跟他一起回家。路上找了家饰品店,又买了一枚戒指,在戒指上系上一条红丝带,他站在窗口再扔一遍,大体上就能知道戒指的落地范围。他家别墅后面是一大片树林,那么小的戒指,人来找的话不知道找到什么时候,狗闻着血腥味儿,没一会儿就找到了。”
梁绪听得入神,脑海里全部都是米贝明划伤自己,再被迫把戒指扔掉的画面。
米仲辰知道了。
梁绪几乎可以肯定。
所以父子两人爆发了一场剧烈的争吵,而米贝明为了证明他们已经彻底分手,当着米仲辰的面,把戒指扔掉。
梁绪轻吐一息,问:“他说什么了么?”
“他说,吓死他了。可能是说怕找不到吧,吓坏了。”
梁绪从钱包里拿出五百块钱:“谢谢。”
小哥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们会和好吗?”
“会的。”梁绪笑了笑,又添一百,凑一个吉祥的数字。
破案完毕。
梁绪双手揣在大衣兜儿里,手心微微出了汗,有些按捺不住地急躁。
很想和米贝明见面,想和他说说话。
上一次见面是在跳闸的馄饨铺里,黑灯瞎火,只匆匆那么十几秒钟而已。
回味过太多次,照入梦境里的时候,他没有忍受沉默的对视,而是冲上去把小米紧紧抱进怀里。
梁绪觉得自己实在是无可救药。
一辆停靠在路边的白色大众亮灯解锁,梁绪钻进驾驶位,启动前看到小红点已经移动到银座商圈里了,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竟然是:该不会去把戒指当了吧?
梁绪把自己逗笑,自言自语道:“不可原谅。”
晚七点半,大众汇入车流,朝着银座的方向驶去。
米贝明绕了两圈也没有找到停车位,烦了,仗着马卡龙就一个小方块,直接卡进树下角落里,随后拖着似乎有些发烧的身体慢慢迈进商场。
昨夜一夜没睡,在地毯上躺到天亮,今早老老实实去打个卡就翘班了不打卡的话,会拖累整个部门的考勤,没必要做这种害人又遭人嫌的事情再然后找到戒指,终于心安,蒙在被窝里一直睡到刚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