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就好笑。
米贝明看着这显然没被整理过的房间,心道,独居苗苗,在外人模狗样,关起门来果然是懒惰男人的典范。
街上已是暮色四合,米贝明晃悠到书房,站在落地窗前眺望夜景。
脑袋里想很多,毛线团似的纠缠,但说起来也就是三个名字:林真、米仲辰还有梁绪。
米贝明放松力气叹息,刚抵到玻璃上就一嗓子“啊”地跳起来,忘了脑门上的纱布包了,一下子疼死。
愁绪就这么被喊没,落寞的气氛也因为龇牙咧嘴的痛哼而消散不见。
米贝明捂着痛处揉揉,一屁股跌坐到沙发椅里,看见桌上摊开的本子写满了字。
苗柏月的字还是很可以的,横竖撇捺从小就练,硬笔和软笔皆能驾驭得住,每个字都写得赏心悦目。
“计划书。”米贝明轻声念,随后又一目十行,发现有这样一句话:计划再多有屁用,不找个能实现的奋斗目标,谁他妈能坚持把这个破班上下去。
另起一行:目标就暂定成,让老妖婆拿到奖金吧。
接下来洋洋洒洒,都是些具体的工作作战计划,比高中每周的语文周记写得还要认真。
米贝明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心里叹一句“好苗苗”,再翻开下一页,猛地被惊住了。
一个女人的大头画像,应该就是用桌上这支钢笔画的。长发圆眼,露出的左耳上戴着夸张的太阳花耳钉,很漂亮,被严肃不笑的眉眼一衬,也有点酷毙的感觉。
画名:边然。
米贝明盯着画像,在脑海里检索这个似乎有一丝丝耳熟的名字,甚至连这张脸,隐约也在哪里见过。
努力回想半晌,以失败告终。
米贝明把本子翻回前页,掏出手机看看外卖进度,正在派送中,预计还有一刻钟送达。
那先喷药吧。
昨晚有梁绪在,什么都不用操心。今晚就剩自己,对镜上药,也没有人揉着他的额头陪他入睡了。
米贝明把失去黏性的纱布扔掉,就这样顶着一个凄惨的肿包靠在沙发里思考人生。
要去找一份工作,加班无所谓,薪水要给够。
再去买几本书,控制情绪之类的,尤其是生气时该怎么闭上嘴不要口不择言地瞎几把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