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晨是个男孩,是他们这一脉的长孙,不能随便扔掉或者做点别的,只好将白晨给继续养着。
从小在家就受着家里人的冷暴力,在家里没有人会主动同他说话,因为穿得差、长得瘦他从小就被村里的小孩子笑话,养成了白晨沉默寡言的性子,和喜欢在心里琢磨事情的习惯。
去年黎家分家后,白晨奶和白晨娘有一次在屋里说起黎家的事,笑话黎钱氏不把女儿当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支使两个女儿做事,随便打骂女儿云云,说她们觉得黎家两个丫头挺可怜云云。
这些话被白晨听到了,他想到了自己,自己是个男孩,但说句不合适,他三妹过得都比他好些,虽然也要做事,但至少奶和娘不会动不动就打骂她。
莫名地,白晨对黎明春和黎明夏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他们都被家里人所不喜。
白晨其实是不了解情况误会了,黎家就钱杏花一个人一天到晚总对两个女孩不满,别的黎家人对黎明春和黎明夏还是挺好的。
所以,在年前村里召集大家在浅水河拦河捞鱼的时候黎明春差点摔倒,刚巧白晨就在附近,他便悄悄伸手扶了她一把,只是那时候人多,没有人注意到那一幕。
后来,在清理水渠的时候,他又凑巧地在黎明春不远处,当时看着黎明春要摔进水渠中,他鬼使神差地在众目睽睽之下伸出了手。
但是这一回,白晨是没有注意到黎明春的,因为当时他在打野猪的时候杆子被小野猪拱了一下,手腕有些不舒服,他正在揉手腕。
跪在地上,白晨在脑子里仔细回忆整个事件。
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他接住黎明春时,黎明春那惊讶的表情,可以说明她不是故意摔倒在他身上的。
那就奇怪了,他好好地走在路上,黎明春站在那里也没动,她怎么会倒下来?
白晨见黎明春的次数不多,不过就这几次他见到的黎明春,他觉得黎明春的性子应该是内敛的,并不张扬、活泼,联想到刚开始黎家婶子说的那些话,白晨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是黎家的婶子将黎明春推向了他。
在大家发生争执的时候,白晨有注意到黎明春的神情,也看到了黎家婶子的动作,当时他就有些疑惑,有了这个大胆的猜测之后,他明白了其中关节。
想到黎家奶奶在离开时说的话,他得娶黎明春,白晨回想着黎明春低头安静做事的样子,忽然觉得娶她好像不是一件坏事。
因为在家里向来被忽略,白晨到了这个年龄,没有私下幻想过他以后娶到的媳妇会是什么样,他只希望爹娘和奶不会给他娶一个有问题的女孩子就行,毕竟有问题的女孩子在求娶的时候不用出彩礼,能给家里省下一笔钱。
如果他以后的媳妇是黎明春,白晨觉得安安静静做事的她挺不错的。
男孩子,十五岁,再怎么早熟懂事,他只会想到自己未来的媳妇,不会去想媳妇背后的娘家,没有担心他如果有了钱杏花那样一个糟心的岳母,以后的日子会不会不平静。
在自家院子里跪着,烈日照射着白晨的后背火辣辣地痛,汗水跟着两鬓流下,白晨却低着头悄悄地笑了小。
这时候,白村长正带着村子的壮汉们和四头野猪到了县城。
一路上,不少人见到了他们运送四头偶尔还在滴血的野猪,眼中有羡慕,有贪婪,但是看着这十几个高高壮壮的年轻汉子,还有板车上面露出来的各种棍子、刀,有的心思都被压了下来。
白村长没有卖猎物的经验,他出发之前问了郑猎户两句,郑猎户给他说了一个酒楼的名字,他就直接带着村里人去到那个酒楼。
巧的是这个酒楼正是黎成志之前卖过两只活鸡的那个酒楼,酒楼的店小二还是和上次一样,在酒楼门口有些发神地看着街道。
不过估计是他们一行人的动静比较大,这一次店小二没有等到白村长上前询问,他先看到了他们。
尽管猜测他们是要过来卖猎物的,但是店小二还是扬起标准的笑容,热情地询问道:“几位大哥,你们这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不不不,我们是过来问问你们店收不收野猪的,这几头野猪才刚死,新鲜得很。”白村长将两辆板车上的野猪亮出来。
“收的收的,几位大哥稍等,我去请掌柜的过来。”店小二殷勤得很,现在特殊的时期,有人过来卖猎物他们酒楼求之不得。
四头野猪,一大三小,都是正常被杀的野猪,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