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爹打了个寒颤,在心里暗骂这个丧门星就是天生克他的,每次看到他都没好事。
尽管十两银子白晨爹不满足,但是他觉得要是他们真的不同意,这个丧门星跑出去说了家里的事,白晚就没法嫁人了,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砸手上,那可不行。
挣扎了一下,白晨爹死死地皱着眉头说道:“每个月三百文太少了!”
白晨嗤笑一声:“爹,三百文可以买二十斤猪肉了,足够你和娘每天都吃上肉,养老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家里的银子、房子、田地我不要,粮食、锅碗瓢盆、桌椅板凳所有的家什都归弟弟,他不可能不给你们两人吃饭吧,要是弟弟真的饭都不给你们吃,那我给你们指一条明路,你们可以去县衙告他不孝,一告一个准,不仅可以让弟弟挨板子,说不准还能让他吃牢饭。”
告白午,怎么可能?白午可是白晨他爹娘的心肝宝贝,除了白晨爹上次打了白午巴掌外,他们两从来没有对儿子动过手,连重话都几乎没有说过。
“你个黑心肝的丧门星,那可是你弟弟,你亲弟弟,告你弟弟这样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白晨娘看着高大充满了压迫感的大儿子,恨不得上前撕了他那张嘴。
“我怎么就说不出口了,家里两个儿子,我已经给了足够的养老银子,你们还想怎么样,我白晨的话放在这里,除非白午死了,否则你们别想从我手上多拿走一文钱!”白晨的眼神很亮,看得他娘心头一颤。
白晨爹气得手指头都在发抖,他看着白晨:“好好好,三百文就三百文,记住你的话,你不能拿走家里任何一样东西,马上给我们十两银子,今天就分家,以后除了每个月给孝敬银钱,你别想着走进家门一步!”
“你当我多想进来,放心,我就算给养老钱也不会踏进来一步的!”白晨冷漠地看着他们,这个所谓的家根本不是他的家,他在这里只觉得恶心、冰冷。
说完,白晨转身:“我去喊村长大伯过来做见证,今晚我就不会在这里住。”
白晨在出去喊白村长之前先去了趟黎明春那边,看着坐在凳子上笑得一脸幸福、纳着鞋底的媳妇,在门口顿了顿。
黎明春注意到他之后,白晨努力扬起一个笑脸走进去:“明春,我和爹娘说了分家,给他们十两银子我净身出户,你会不会嫌弃我?”
“哎,今天就分家吗?”黎明春看着白晨不像是说笑的样子,眨了眨眼睛回答道,“我怎么会嫌弃你,咱们夫妻两人是一体的,你是我相公,我和孩子的依靠。”
白晨上前搂住黎明春:“你不嫌弃我就好,刚才我在他们面前说咱们今晚就搬走,能暂时住在岳父家吗?”
黎明春想了想回答道:“应该可以回去住,我和四妹没有住一个房间,我的房间一直空着的。”
“那就好,我现在就找村长大伯过来,今晚就把家给分了,我先借你十两银子,以后慢慢还。”听了媳妇的话白晨心里的石头落地。
他刚才话说得刚硬,其实心里有点虚,万一岳父那边不方便住,他带着怀有身孕的媳妇还真不知道住哪里好。
黎明春点头:“什么借不借,你去找村长大伯吧,我把银子准备好。”
白晨不同意:“你的嫁妆是你的,不能因为这种事情拿来用,这段时间咱们两挣的钱不够,还差的钱就从你嫁妆里出,开春了我挣到钱先补上你的嫁妆。”
见相公坚持,黎明春只好同意,反正钱都在她这里放着,相公哪里知道哪些钱是她的嫁妆,哪些钱是他们成亲后攒起来的。
“对了,虽然我是净身出户,但是你的嫁妆我们都要搬走,你简单收拾一下咱们两今晚去岳父家住要用的东西,你的嫁妆我明天白天再找人过来搬。”白晨摸了下黎明春的肚子,“宝宝,爹爹以后一定不让你娘再受委屈。”
同黎明春说了话之后,白晨一点都不耽误赶紧去找白村长,夜长梦多,今晚一定要把家分了。
白村长听着过来的白晨说他们家要分家时不算很惊讶,因为中午白家发生的事他已经听说了,但是在得知白晨是净身出户后,他瞪大了眼:“傻孩子,哪能这样分家的,就算你不给你爹娘养老,你也不能分文不要啊。”
“无所谓,不拿他们给的东西我更安心。”白晨的神情平静,他不稀罕那些东西,他相信以自己和明春的能力可以经营出一个温暖的小家,给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好的生活。
何况,他能想象要是他拿了那些东西,那些人手上就相当于有了他的把柄,以后不管他做什么都要听他们的,要被支使、被骂,讨不到一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