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们在聊科研。
不过我并不感觉无趣,相反,我很喜欢和怀恩讨论专业问题。
因为生活中的他多少有些内向羞涩,不太擅长沟通,但一聊到自己擅长的专业,他就表现得自信又专业。
我很喜欢探索一个人的多面性,我见过商业图片上的他,也见过讲台上的他,甚至是健身房里的他,允许我和他分享一张床的他……
每一个他都如此不同,但又都似乎有一些共同点。
我听他清晰地简述了那篇文章的立意,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听起来确实有共同点,所以你觉得我们的立意要和它们贴近吗?”
“也不一定,不过我们可以再雕琢一下。”他说,“总要让研究方向更有价值一些才好。”
“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先把实验完善好。”我接话,“那些东西等写文章的时候再想吧。”
这是我的个人习惯,可没想到他并不太赞同:“可是你连目标都确定不下来,实验模型完善的方向会跑偏的,到了后期会很浪费时间。”
“你说的是有道理啦,”我知道我这个习惯并不好,“但我的目的并不是想发个顶级杂志,所以……糊弄糊弄就好啦。”
可怀恩停下脚步看着我:“但既然你付出了同样的时间,为什么不期待更好的结果呢?”
就在我还打算拖延两天,做一做思想建设再开始工作的时候,怀恩已经给我找了一摞参考文献,每每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他三句话就能提出一个新构想。
我怀疑我再拖两天,他能用文献把我埋了。
于是我只好开始投入到新工作中去。
他预想了一个时间表,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一个月后这篇文章就能成稿。
我从来没做过这么有效率的事情,追周飞羽除外。
于是我明明是个无业游民,却苦于怀恩频繁检查工作进度的压力而不得不把自己搞得朝九晚五。
不是我说,他也太push了。
我都怀疑他这样能不能招到学生。
我为了让自己集中精力,就跟着他一起起床去学校,他不讲课的时候我就在他办公室里加了张桌子干活,讲课的时候我就抱着电脑缩在教室角落里干活。
……根据我的经验,在课上摸鱼的效率总是格外高。
“上午有进度吗?”他下了课答疑完,等学生们都走了来叫我,“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