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语气很轻快,脸上也是笑容眼光,但凭我对他的了解,罗安就是在演戏。
他态度越好,越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手里拿着给Luke找的拖鞋一时忘了给他。
“好了你们在家忙,我送Danny去拆石膏。”我没看错的话,罗安对我挤了挤眼睛。
这不是一个好征兆。
“他……今天拆石膏?”我把这件事忘得死死的,连忙问周飞羽道歉,“对不起……我陪你一起去吧?”
周飞羽拄着拐过来:“没事。有Andrew就够了。你在家好好忙。”
他甚至还冲Luke露出一个笑容:“期待你们的作品。”
他虽然听起来是在宽慰我,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皮笑肉不笑。
他俩走了好久,我还是觉得后脊背发凉,Luke和我说话我也连连晃神。
我最近太专注做自己的事了,居然忘记了他今天要拆石膏这么重要的事,这让我习惯性地感到不安和愧疚。
但转念一想,我好像也没有必要太过苛责自己。
“Eric!”Luke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才回过神来。
“啊?你在和我说话?”
“我刚刚问你面粉放在哪里了。”他看着我,露出无奈的笑容,“你说在冰箱里。”
“抱歉。”我为我的分神致歉,连忙从储物柜里抱出装面粉的玻璃罐。
“很担心你哥哥?”他接过罐子,把我推到一边,“前期我来做吧,你现在状态不好,准备材料就好了。”
“也不是。”我嘀咕,“我就是觉得他好像想整我。”
我担心了一会儿,但注意力很快就被做课设分去了。
其实系统地学习了甜点制作之后,我才意识到做蛋糕这件事远远没有我想象的简单。
或者可以说是复杂一万倍。
我有时候会一边练习一边感慨,有些钱还是要让别人挣。
虽然有Luke的帮忙,我们俩人还是忙得手忙脚乱。
蛋糕胚还算烤制顺利,但同时光是调翻糖的颜色我们就调了好几次,之后的裱花豆沙更是状况连连。
Luke应该对颜色非常敏感,有些我看起来差不多的颜色,他却能敏锐地分辨出差别。调色这件事本来就有点看运气,色素多一滴少一滴都可能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我俩站了三四个小时,才终于把翻糖片做好盖到早已经冻好的蛋糕胚上。
我们俩都累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