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的伤不重,但接触到热水有些轻微的刺痛。我在想阿黄得有多疼。
我想那狗冲过来的时候,他应该是觉察到了。他明明可以往我身后躲的,但是他还是选择勇敢地站在我们身前保护我们。
这小短腿身上所拥有的英雄气概,总让我自愧佛如。
我围上了怀恩给我的浴袍,刷好牙,走出浴室。
他居然在他的健身房里撸铁。
“我洗好了,抱歉时间有点久。”我敲了敲亮着灯的健身房的门,示意正在做卧推的他可以去洗澡了。
“就来。”他把看起来重量非常夸张的杠铃推起来架到架子上,“被子已经放好了,你先睡吧。”
“好。”我点了点头,趿拉着拖鞋走回卧室。
阿黄已经睡熟了,不知道在做什么梦,在柔软的窝里蹬着腿,嘴里不时发出“呜呜”的声响。
他在说梦话。
我猜他有可能在骂街。
我蹲下身,听他骂了一会儿,起身上了床,掀开属于我的那床全新的被子。
就像我曾经做过的那样。
被套上有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枕头上也是。
我一下子陷进柔软的床垫中,像被云朵包裹着,紧绷了一天的神经也松弛下来。
听着屋外传来的琐碎声音,开关关闭声,脚步声,和水声,我明明很累,但却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