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非常过分,可又合情合理。
就很可气。
我从来没见过脾气这么暴躁的清洁工,对老板大喊大叫教老板做人。
我怀疑我偷鸡不成蚀把米,兴高采烈地给自己找了个祖宗。
虽说我嘴上是答应了,但显然还没做好实施计划的准备。
但下午周飞羽消失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就直接给我提回来了满满两大袋棉花糖虽然也没多重就是了。
我和Luke面面相觑。
“今天就……要干吗?!”我怀着一丝期望询问,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
“不然呢。”周飞羽挑挑眉,“保质期没几天了,做好了上架也不是马上能卖完的,你抓紧时间早卖一天就少亏一点。棉花糖的成本我一会儿记到账上。”
“……那我去炒吧。Eric,你把食谱抄给我。”Luke一脸无语地主动承担起责任。
我刚要谢他,就听见周飞羽叫住Luke:“不用,家旺你在前面招呼客人,我去后面监督他。”
“……”
我灰溜溜地提着棉花糖钻进后厨,顾不得自己在Luke面前颜面扫地。
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同时对周飞羽更多了几分崇敬。
我用店里最大的平底锅,炒了整整十锅牛轧糖。消耗完了所有临期奶粉,等到最后一锅的时候,我腿都站不住了。
更不用说早已抬不起来的胳膊。
我炒了整整四个小时,中间要不断翻搅由稀遍稠越来越难翻动的糖团,还要铺平等它晾凉切块。忙到现在现在早已经过了闭店时间,中途除了吃饭上厕所,我一直在灶前站着挥动锅铲,仿佛一个会喘气的全自动厨师机。我全程在等待一句“今天就干到这里吧明天再说”之类的下班信号,但没有。
忙完了店前的事,“周扒皮”和Luke在后厨围着我欢快地坐在一起边聊天边包装糖块。
被迫加班的我没好气地把最后一锅糖稀倒进了铁盘里晾凉:“我去洗个澡,出了一身汗。”
虽然很累,但不得不说,俩人带着手套口罩架势很专业,而且包装出来的糖果非常好看。
我心里和胳膊都酸溜溜的,一想到明天货架上就能摆上我累个半死加班加点做出来的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洗澡的时候,我在认真考虑明天要不要开除那个周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