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将他当做了嫌疑犯,警察的态度冷冰冰:“请你回忆一下你们最后一次通话的内容。”
“我想想……”他吞了口口水,努力回忆道,“那天我晚上有点公事,他打电话问我,晚上回不回家吃饭,他做了一些我爱吃的菜。我……拒绝了。”
“然后?”一个警察在本子上匆匆记录。
“然后他同意了,说帮我把菜收好放在冰箱里。”周飞羽越说越觉得心惊。
为什么……崔馨悦做好了的菜,等他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他自己却连一口也没吃?
警察追问:“他还说别的了吗?”
“……说了。”周飞羽不安地双手交握,“他说了很多……”
他说他包了些饺子和馄饨,冻在冰箱里。
他说他不太舒服,好像有些感冒。
他说他吃了点药,家里的止疼药吃完了。
他说他想坚持等他回来。
“坚持?”警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以为他是说他吃过了感冒药会觉得困。”周飞羽紧握双手,连连摇头,“不对,这不对……”
他当时只顾着烦恼崔馨悦的电话时间太长耽误了他的预约,如果迟到太久会怠慢了客人,却完全没意识到电话里的崔喜悦的措辞有什么不同寻常。
“他一定是出事了!”他惊慌失措地起身,撑着桌子大吼,“求你们!帮我找到他!”
咚地一声,噩梦中的周飞羽被重重的一拳锤醒,他惊恐地倏然睁开眼,发现眼前的是特属于凌晨的朦胧光线。
这一拳正中他的胃,炎症还未康复的他痛得蜷起了身子,但同时也感恩这样的清醒驱走了他的梦魇。
而“罪魁祸首”正卷着被子几乎横躺在他身边,霸占着三分之二的床面。不知道怎么地,他一个轱辘,就滚到了周飞羽怀里,毫不客气地把半个身子压到他身上,脑袋枕到了他的肚子上,还无意识地蹭了蹭,头发毫无形象地炸开,一边脸颊被挤得变了形,睡得酣畅淋漓。
等他睡醒了,他一定不会承认自己昨晚打着“照顾病人”的旗号都做了些什么背道而驰的事情。
周飞羽好不容易消停一点的胃更疼了。
明明该气恼的,但捂着胃的周飞羽却感到了空前的快乐,仿佛有受虐倾向一般,对着崔馨悦的侧脸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