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六为难的样子,秦时神情有些复杂,但很快硬下心肠,郑重地道:“六叔,我知道寨子里大部分都弟兄们都如六叔你一般忠厚,但一样米养百样人,有些人肚里子可没藏着什么好东西。
六叔,你可敢保证所有人都能如你所说,对泡茶这个方子严守于心,不泄露分毫?
平日里脸上看不出来,关键时候对你捅刀子的时候,说不定还往上撒盐。
有些人就是可以同患难,却难以同富贵。
这会儿六叔要是硬不下心肠,到时候刀子捅的可能不是你,而是虎叔了!”
柱子则对于秦时很是信服,闻言扯了扯王六的袖子,急声道:“爹,俺听着秦哥的话有道理的紧,还有啥可想的,到时候虎叔遭了难,后悔也晚了。”
听完秦时的分析,王六正准备应下,却听到柱子口无遮拦的话,登时气就上来了。
猛地踢了柱子的屁股一脚,怒骂道:“你个龟孙子,说的什么混账话,俺哪里希望虎哥出事?个瘪犊子……”
骂了几句,转身对秦时抱拳道:“秦小哥,你放心吧,你说的话俺都放在心缝里,绝不会出岔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俺们就先回去了。”
秦时点了点头。
坐在厨房的门槛上,看着远去的两道身影在夕阳落下的余晖里渐行渐远。
远处,有声音缓缓飘过来。
“爹,以后能不能别叫俺龟孙子了……”
“咋的,俺是你老子,还骂不得你了?”
“你也知道你是俺老子,俺是龟孙子,你是什么……”
“嗯?呵呵,长进了……”
杀气四溢。
“你个龟孙子,敢拐着弯骂老子,受死吧!!”
“啊!爹,爹,俺错了爹,娘!救命啊————”
…………
秦时坐在彤红的夕阳里,身影被那彤红浸泡得有些虚幻,遥遥听着父子二人之间的互动,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呆呆的又等了片刻,不由得笑出了声。
“呼……”秦时的呼出了一口气,擦了擦眼角,摇着头站起身,喃喃道:“哎,最近黑风寨的环境越来越差了,沙子乱飞也没人管管。”
秦时也没管长袍上的灰尘,踩着歪歪斜斜的影子,便袖着手走回了他的小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