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这才再看向九爷,的确是神魂不宁的样子,这便□□了几句,“飨先农坛固然重要,自己的身子也重要,你这样带病下水田,面上是有光了,却也是得不偿失,没有人会赞扬你的这种行为是好的。”
九爷低着头跪那认错。
康熙摆摆手,“你既然身有不适,就早早回去泡个热水澡,药也别乱吃了,只让人煮一碗酸辣汤喝下去,再蒙在被窝里发一发汗,也就差不多能痊愈了。”
九爷领了圣喻,就先打道回府了。
这事,蔚姝多少也收到了一点风声,知道九爷回府来必然是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也不等他回来,直接就撵到城外去了一趟。只让人留下话来,美其名曰是福晋放心不下两个小格格,亲自护送她们出城避痘去了。
而实际上蔚姝哪有功夫发这善心,不过是为了暂避风头罢了,要不真和九爷正面干上,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呢。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ahref=""target="_blank"/a
九爷穿着一身挂泥带浆的衣裳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站在空落落的屋子里,有气也没地儿撒,便恨恨说了句,“董鄂氏能有这好心?”
钱有道可不想掺和主子跟福晋夫妻之间的事情,是以立在身后也跟没听到九爷话似的,反而说道:“爷还是紧着把这身换了去洗洗吧,要不真病着了可就不好了。”
九爷倒是想等蔚姝回来让她好好的伺候伺候自己。可这种天气哪里能等得住人,就这一路赶回来,裤腿子就跟结了冰似的硬邦邦的,再耗下去,吃苦还不是自己。但是这口气梗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也着实让人憋闷的很,这便吩咐下去,让人去把福晋给叫回来。
这可就把蔚姝给恶心坏了,就算她跟这些女人无怨无仇,但就阶级地位与她们所处的环境来说,那就算不是敌人,也绝对不会是融洽相处的朋友。所以也是很不给留情面地叫了声瑞香,还没说什么,苏嬷嬷就先拦了上来,“福晋原先说过的话,诸位怕不是忘了。”没事少在在蔚姝跟前晃。
侍妾们再没想到,之前那个愿意纡尊降贵陪着小格格去城外避痘的善良福晋,原来还是那个厌她们入骨的嫡福晋。
只苏嬷嬷一句话,众人也是燥红了脸,低垂着脑袋,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才干净。哪里还敢再往前靠一步,还都诚惶诚恐地退到一边当空气。
蔚姝对此似乎挺满意的。不是她觉得这样耍威风很爽,着实是不想跟一堆小妾去维持所谓的假意和平。还不如让她们畏惧自己,从而敬而远之,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只不过素来好眠的蔚姝,回府后的第一晚却意外地恶梦连连,还因此惊醒过来几次。
瑞香掌了灯来挽帐子,“福晋这是魇着了?”把人扶起来靠在大迎枕上,便瞧见微弱的光亮下,蔚姝已是满头的大汗。
蔚姝闭了闭眼,做恶梦而已,她其实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不过在由着瑞香替她擦汗后,喝了杯水就又继续躺下了,还让瑞香把灯给留着了。
后半夜虽然没有再梦见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但是蔚姝却睡得并不好,至到天色蒙亮的时候才依稀睡了下去,这一觉便直接给睡到了晌午。
九爷回府的时候也是奇了,他好像也有让人传话回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吧,这府前冷冷清清的是几个意思?福晋这是觉得没脸出来相迎,还是又在闹什么幺蛾子了?
九爷一路走进正院,见廓下的奴才正在端茶送水,就知道这是福晋才刚起身。他不免眺了眼檐上的日头,这女人是越来越没体统了,这都什么时间了才起来。
蔚姝听到门前叠声在喊主子爷安,就知道是九爷回来了。要按规矩来,她早就该迎出去了,可只要一想起那些小妾,蔚姝就觉得哪哪都不舒服,索性还坐着一动不动了。至于待会还能不能好好说话,那就得视情况而定了。
不过在镜子里倒是瞧见瑞香撵了过去,边替九爷更衣边说着什么。蔚姝权当作没看到一般,继续拿发饰往头上比划。
瑞香倒不是去给蔚姝卖好,不给是把蔚姝昨儿夜里让梦魇着的事情告诉了九爷,也省得怪罪。
“好端端的怎么就魇着了。”九爷看着蔚姝那样,这分明是在闹情绪吧。
瑞香道:“却也不止是昨儿夜里。自打主子爷走后,福晋就没睡过一回安生觉,奴才还曾听福晋呓语过爷的名字,想来是挂念着爷,所以才会如此。”
这睁眼瞎的话,九爷竟是听出了通体舒畅。再看看镜子里蔚姝没精打采的样子,眼下还隐约可见的青色,原先打算好回来先好好修理她一顿的心,也跟着慢慢的柔和了下来。
待换上了便服,洗了脸,九爷就把屋子里伺候的人都遣了。
再看蔚姝,依然跟个眼瞎的一样扎在妆台前也不知道在埋头捣鼓着什么,就是不主动过来问好。
九爷咳了声,那边没反应。
因为左右也没个伺候的在场看笑话,遂,九爷妥协,还主动走过去握了握蔚姝的肩,“这怎么了是,爷回来了你竟是连一点反应也没有的。”
“爷看我这样美吗?”蔚姝便回过头,一个类似万圣节的大烟熏妆直接放大到九爷眼皮子底下,直接就把他给吓得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