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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了,直郡王哪里能感受不出福晋想要表达的意思。可偏偏这人现在竟是练就了光靠眼神表情就能传递她的思想意图。而直郡王自己也是绝了,还每每都能精准的领悟出来。可这毕竟不是开门见山的闹,他也不好叫嚣什么,所以也只能自己生着闷气。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深深感觉这福晋不招人待见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一天到晚就没念着爷们一句好了。
本来是要来说一下明天去先农坛的事情,这会儿也是懒得再多说一个字,直接就甩手走人了。
太子妃倒是什么也没说,只坐那儿长吁短叹,太子最见不得这样,难免说了两句,“这你可真没什么好学的,咱们家这个账可不是你能管得过来的,平时同她们吃茶打牌排遣一二的可以,瞎掺和爷们的事情那就有失体统了,我看老九早晚要步老十的后尘。”
太子妃也不过低眉顺目说了句,“夫妻之间过日子可不就是打打闹闹,哪有事事都一帆风顺的。”
这话太子可听着更加不顺耳了,“合着你这些年都是在苦中作乐强颜欢笑了是吧”
太子妃眼圈一红,就被逼得无话可说了。
太子指了下太子妃,觉得为这事训诫就有点太过上纲上线了,可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还是把茶碗给掀翻了。
三福晋作为本家堂姐,跟九福晋一直都有私交。这猛不丁地听了这么个消息,倒是一时也没胃口起来,筷子在盘子里挑来捡去的,好像要在鸡蛋里挑骨头,怎么都不满意。
三爷几次下筷都受到阻挠,这才抬起头看向三福晋,“别找了,菜里没搁金疙瘩呢。”
这话正中三福晋下怀,她也不吃饭了,凑近了问,“九爷家的事情爷听说了吧。”
三爷最愁这两姐妹凑到一块儿,这两天虽然也没见她俩串门子,但也保不齐私下里给彼此出什么馊主意家来祸害爷们,所以也是机灵的很,搁下碗,“这两忙着准备耕耤田的事情,对外头的事情倒是没多留意,赶明儿从先农坛回来你再同爷好好说道说道。”就给遁了。但出于好奇,私下还是派人去打听了什么事情。
四福晋倒是个出了名的贤惠,断不会拿这事来调侃正经的四爷,不过是觉得他的神色有点奇怪,便急急否认道,“九弟妹家的事情妾身并不曾听闻。”
四爷怔忡了一下,“老九又要纳小了”这种事,他也是懒得搭理,更不会让人报到跟前来。
四福晋附和,“或许是。”转口便转移话题,“明儿寅正叫爷起身可妥。”
四爷嘴里应着,心里却是在骂九爷混蛋,府上的女人都快赶上直郡王府上和太子宫里的了,有钱也不是这么个显摆法。
五爷听说了这事也是在书房里直拍大腿,“让福晋辖制成这样,看来老十有接班人了。”
五福晋突然推门进来,笑道“我说这怎么左等右等爷就是不回去,原来在这儿扼腕叹息呢。”
五爷眺了眼外头,哪里还见守门的鬼影。他眼珠子一转,便关切道“这都这么晚了福晋还过来干嘛,外头怪冷的,仔细别着凉了才是。”紧着上前去把人给迎了进来。
五福晋却不吃这套,还就事论事道“爷这个做哥哥的,什么时候能向弟弟看齐呢。”
“做营生吗”五爷摇头,“兄弟俩的名声不能全给毁了不是,况且咱们家也不差钱,要赚也是赚爵位更实惠,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五福晋把手一甩,“爵位赚来给谁啊这实惠也落不着妾身头上,倒不如真金白银来得妥帖。”
五爷就觉得自己撞枪口上了。但是对付女人,他也是有一套的,“身外之物又能傍的了多久,要爷说,还是早日生下嫡子才是最实惠的。”把人连推带哄着往里屋去。
“这说正事儿呢,爷别以为每次都来出卖色相就能搪塞过去。”
“谁整天嚷嚷着要生儿子的。”五爷把声音一抬,瞬间就把五福晋给压制住了,“这就对了嘛,你当爷爱去找她们呢,难道爷就不想要嫡子了吗。”
“爷这明儿还要早起呢。”五福晋就彻底没了气势。
“耽误不了。”吹了灯,倒是狠狠恩爱了一回。谁还记得刚刚是为了什么事才滚作一堆的。
七爷揉着腿看着自家福晋,“这明儿还要早起呢,有什么话咱们等过了明天再慢慢说行吗。”僵了半宿,真是困死个人了。
七福晋却不急啊,“您说妾身管这个家容易吗”
七爷嘴上说着不容易,心里想的何尝不是有什么难的。又不是新媳妇儿,凡事都有个成例,又有几个能干的家老帮衬着,说是治家,其实也就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倒是成天闲的慌,没事就往侧院去掐这个怼那个。
七福晋又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一个金子是过,一个铜板照样过,别人再好,咱也羡慕不来。妾身这所期望的也不过是在治家的时候能够不要为了一个铜板的事情就过问爷一下,好像是在求爷施舍似的。”
这话,就有点过了。七爷不免纠正,“这好像是每个月的份例下来的时候都没过爷的手是这样吧。”
七福晋冷笑,“那爷也不看看您的份例有多少,养这么一大家子,还要维持基本的体面,说实话,有时候都只差动用妾身的体己了。”
用女人的钱,这是一件很打脸的事情。七爷哪里不知道他的福晋打的什么算盘,这都是老九这个怂包惹得,自己没本事让福晋给辖制住了,难道要兄弟们都跟着他一块遭殃不成。所以这个口,七爷是说什么也不松的,要不这些个福晋赶明儿还不得上房揭瓦去。
“福晋要是嫌治家劳累,不凡就先放手去当一阵子甩手掌柜,等什么时候爽利了再拿回去管治,你看怎么样。”
七福晋就被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好,这话可是爷说的,到时候您可别求妾身来收拾烂摊子。”甩了帕子,回里屋直接熄灯了。
这门窗紧闭的,七爷突然就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也是邪性了。他往里面瞄了眼,爱留不留,爷还真就不惯你这臭毛病了。起身走人,腿脚看起来也是利索的很。
八爷夫妻俩素来是坦诚的,听说了这事,八福晋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九弟妹要是真的把他们府上的财政一手抓了,往后九爷在外头做事,只怕是没得便利了。”这话其实是想说,往后九爷要想帮衬八爷,只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八爷哪里想不到这层,只是这做兄弟的,成家前大家再亲近,终究也是抵不过枕边人的。
不过说出口的话,自然需要润润色的,哪怕在福晋面前,“咱们两家虽说走得近,但这毕竟是九弟的家务事,咱们听听就是了,可别跟着去瞎掺和。”
八福晋回道“是这么个理儿。”便就终止了这个话题。
至于十爷那里,他倒是想替九爷叫屈呢,可在自家母老虎面前哪里敢啊,还陪着幸灾乐祸了一回才算是讨得福晋的欢心。
不过是第二天一大早的撵到了九爷门前等他,那急吼吼的样子,也是把九爷看的很是摸不着头脑。
“后面也没老虎撵你吧,瞧你那满头大汗的,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要哥哥给你善后。”九爷难得在主院用了一回舒心的饭,心情自然是愉悦的。
十爷就嗐了声,也不急着说什么,还先往前后看了看,“九哥你在自家犯浑也就是了,这怎么还宣扬的人尽皆知。”看着九爷满面春风的样子,不免抱怨,“你倒是甘之如饴了,却是把兄弟们都给害惨了。别怪弟弟我没提醒你,待会儿你就等着哥哥们的讨伐吧。”
十四爷却紧张道“这样不太好吧九哥,这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没有瞒着八哥的道理。”问题是老八他指定要以为是他没有给九哥传话吧,到时候不是要让他落了埋怨。
九爷啧了声,“唉我说十四,你倒是有这爱好,那就把你家闺房里那点事儿拿出来说道说道吧。”
十四爷的嘴就张的老大,直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他们说的压根儿就不是一件事情,还长长地哦了声,“合着九哥你这是让那事儿给逼得火上头了啊。”眼神里可就带着揶揄的笑意了。
九爷的脸可不就更黑了。
十四爷也是个识趣儿的,断没有拿这事取笑人的道理,更何况这人还是他的九哥。于是还转口道“弟弟这说的是白洋淀那些大儒的事情呢,九哥这不管有没成算的,总归是要同八哥言语一声,要不等事到了跟前再说,于大家脸面上也都不好看不是。”
“这么点小事也值当你这样紧张。”九爷说着就把一个荷包丢给了十四爷,“你九哥要是连这点底气也没有,那也就不用出来混了。”
十四爷就佩服九爷佩服的要死了,“要么说九哥是这个呢。”屈起大拇指。
这边兄弟两就后续一些事宜进行了简短的交流,那边三爷五爷兄弟几个也是看的真真的。
三爷握着鞭子戳了戳五爷,“你猜你的九弟给十四的荷包里揣了多少银票。”
五爷一点都不想知道关于他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的任何事情。反倒是比较关心各家现在财政大权的掌握情况,“这九弟妹同三嫂好像是本家姐妹吧,那三哥府上如今只怕也是由三嫂全权打理了。”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ahref=""target="_blank"/a
三爷点了点五爷,“在这件事上,咱们不是彼此彼此吗”女人还不都是那样,闹肯定都会闹,端看他们做爷们的怎么处理罢了。所以这个坑,三爷指定不会傻傻地往下跳,要不真一时口快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再传到福晋耳朵里,那才是最要命的。
五爷也知道轻易坑不到三爷,所以两人都只是笑笑不语。反而把目光都投向了平时就不大言语的七爷身上,见他袋下略有青色,又形容憔悴的,便关切地询问了两句,“七弟这些日子是怎么了,自从上回飨先农坛回来就鲜少见你出门,可是身子又不爽了。”
七爷在心里骂了一句,他哪里会不知道这些个兄弟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这要是搁在以前,他断然不会跟他们掰扯太多,可这会儿心里正憋着一口气没地儿撒呢,这便长吁短叹了起来,“哥哥们也别强颜欢笑,咱们这不都是同病相怜吗。”
三爷五爷看了眼彼此,好像要看看对方是不是在强颜欢笑一样。然后双双笑道“七弟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吧,我同三哥且好着呢。你要是真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不妨说出来,我们也好替你开解开解。”
三爷便在一旁点头附和。
遂七爷也不客气道“九弟让他福晋捏住了私财一事,想必哥哥们听来也不新鲜了。要说各家福晋会去跟风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我这就是奇怪,同样都是让福晋给辖制住的,两位哥哥这怎么看起来还很高兴的样子,莫不是你们在外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收益不成。”说着就两眼放光起来,“要真是那样,哥哥们可别忘了拉拔弟弟一下才是,我这也是到现在才对十弟的境遇深有体会。”
这话说的,差点没让三爷五爷没从马背上跌下去。
三爷拿着马鞭指向七爷,“老七啊老七,你可真是个坏东西。”
七爷便装傻了,“三哥你这是怎么话说的,我怎么就听不懂了。”也是未免这两人借故跑开,忙又说道“你们要是怕我泄密,那就大可放心了,我这人你们哪里还不知道,最是嘴严。哥哥们真要是肯拉拔兄弟一把,往后只你们指东绝不往西。”
呸,就他们这些个人里面,哪个会对旁的能随便交心,那就是亲兄弟都不敢说有绝对的信任。所以七爷这话虽然说的是好听,三爷五爷两个还真没有一个会动容的。不过是怕说多错多,还捡无关紧要的说,“什么拉拔不拉拔的,你只要能把腿给养好了,哥哥们也就念佛了。”
七爷就委屈了,“就知道我是个命不好的,这打小没人疼没人爱的,兄弟们也都不爱带我玩。如今这好不容易开府过上两天好日子了,偏偏又让九弟惹出的幺蛾子给祸及了。我不怪你们凉薄,真的,如今大家都让福晋给裹挟了,谁的日子也不好过。只盼着两位哥哥能财源滚进,日后还别忘了接济弟弟一二才是。”
这真是越说越离谱了,三爷五爷既然打不住七爷的话头,便相继着驱马逃离,往独自一人的四爷那儿赶了过去。
七爷便在后面冷笑,想看我笑话,也不知道谁看谁的到时候。
就在圣驾出了德胜门,起行往白洋淀去的时候。七爷几人的谈话内容都无一例外的被传回到了几家福晋的耳朵里。
尤其是福晋那里,听了这些话后,也是忍不住要摔茶碗的冲动。她们家爷别说没把保管私财的钥匙交给她们,就是在外面还有别的收益她们也是一概不知。
她们心里也是无不在想,这些个臭男人到底是想干嘛,这是翅膀硬了,想要背着她们干见不得人的事情,学人家养外室了吗
三福晋琢磨了一宿没睡,第二天就派人去给各家福晋送帖子去,只说是请她们过府来品今年的新茶,顺便听两出戏打发打发时间。
说是撒雪片似的每家都递了请帖,但是依着惯例,也是知道谁谁谁不会来。
可这回却有个例外,除了大福晋太子妃以及四福晋外,别家的福晋倒是都来了,尤其是八福晋。
蔚姝还特地提早上门了。自家姐妹现在又是妯娌关系,三福晋要宴客,她这个妹妹兼妯娌的,理应早到才是,帮忙只是客套话,有那么多奴才呢,哪里轮得到她做什么,不过是显得更亲近些罢了。
三福晋把蔚姝引进门就上下打量了她一回,“你们在宫里是唱的哪出,都在传说你怀孕了,可是当真。”
“这话姐姐能信。”私底下,这两妯娌还是以姐妹称呼彼此居多。所以蔚姝也还按照以往的相处方式来。只不过在说这事的时候也是无奈的很,这便把这一句话的乌龙又给解释了一回,“姐姐你说,我这要是真怀孕了,我们家爷还敢对我这么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吗”
“道理是没错,可你如今好歹也管住了九阿哥的钱财银两不是,有时候该和软的还是要软一些。平时就算再吵吵,还是要把嫡子先生下来才是把稳的。”三福晋做为一个过来人,最是明白这还没生儿子的女人是有多么的没保障。诚然她是有个儿子傍身,却也不见得三爷就有多待见,但好歹往后这家业是由她的儿子来继承。所以不管再怎么说,她的后半辈子有依靠却是不假的。
蔚姝便叹了口气,“要么说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呢。姐姐当我是爱同他吵吵呢,况且这生孩子也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光我这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也没用不是。”
三福晋拍了拍蔚姝的手,表示十分理解她的处境,所以,“咱们做女人的有时候该忍的还是要忍一忍才行,只要把嫡子生下来了,到时候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旁的那些还不是由着你这个主母搓磨,只不让她们再往外蹦出庶子来,庶女那些你管他呢,反正都是要嫁人的,于我们也没什么妨碍。”
这要是不知道九福晋的子嗣缘,蔚姝必然是很信三福晋这话的。可谁让她知道九福晋命里只有一个女儿呢,倒不是她重男轻女,实在是在这个男权社会里,生女儿就是遭罪,又是在他们这样的人家里。听说那位四爷上位后,把好几个兄弟的女儿都认去,为的也不过是替他的女儿去抚蒙罢了。
当然了,依着九爷现在的态度,蔚姝觉得生孩子这事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只是要不要生的就完全取决于她了,毕竟孩子的意义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所以也是不想再揪着这个闹心的话题讨论个没完,反而问道“昨儿传来的话姐姐可事先知情。”
三福晋便嗐了声,“这就是因为抓瞎,今儿才把大家都请来,只看看她们府上是个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三嫂,这些个皇阿哥们翅膀硬了,合起伙起糊弄咱们呢。”七福晋踩着话头就进门了,身后鱼贯而入其他几位福晋。
众人相互见了礼,便在花厅里相继入座。待品了茶,点了戏,才再把话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