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他现在已经有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反正李暮是个不讲究的糙汉,他又何必那么在意李暮对他的看法呢?
无论是在林子里发挥也好,还是大半夜拉肚子也好,这些事情都只有李暮知道,而李暮并不属于他的社交圈,也就是说,他的形象并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想到这里,宁悠的心里舒坦了不少。
从卫生间里出来,皮卡的驾驶座不见人影。
走近一看,原来是李暮放倒了椅背,正一边睡觉,一边等宁悠出来。
夜晚的大风刮得更加肆虐,宁悠的羽绒外套不是抗冻的厚款,他哆哆嗦嗦地上了车,第一时间用哈气温暖冰冷的双手。
另一边的李暮并没有睡得很沉,见宁悠上车,他调直座椅靠背,懒洋洋地问道:“舒服了?”
宁悠什么都不怕,就怕李暮调侃他。
很显然这个问句里带有调侃的成分,他不知该怎么回答,总之先真诚地道了一句歉:“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
李暮收起逗人的心思,看了宁悠一眼,只见那小巧的鼻尖被冻得通红,随着用力吸气而微微紧绷。
他从后座拿过一件备用的外套,随意地扔在宁悠头上,说道:“拿去盖着。”
草药味的香气扑面而来,宁悠从外套下探出两只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结果随之而来的却是汗水和灰尘的味道。
也不知这个外套在后座放了多久,宁悠扬了扬下巴,露出整张脸来,小声说道:“好臭。”
李暮作势要拿走外套:“那给我。”
“不要。”宁悠用力裹紧了外套,“我冷。”
黑色长裤被宁悠脱下来晾在暖气边继续烘烤,到第二天早上时已经完全干透,穿上身还有暖暖的余温。
李暮在厨房那边磨咖啡豆,见宁悠醒来,他问道:“你喝美式还是拿铁?”
这两者的区别无非就是加水还是加奶,理智让宁悠选择美式,但不服输的劲头让他放弃了安全选项。
“我要拿铁。”宁悠来到洗手池边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