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彧差点就想拉过一个人来好好质问。
疯了吗?
是哪里出问题了吗?
把自己的养子当成心意,送到这种七老八十的老头床上去?
荒唐。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父亲?
思考的罅隙间,一名保镖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下了逐客令。
“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江彧敷衍地点点头,暗自确认着袖内电击器的位置。
——他从来没有这么不计后果,从来没有。
甚至昔日校友,甚至都民灿,甚至FSA-06存在的痕迹被抹去的那个雨天。
江彧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被某种东西深深触动着。
“大叔。”
模糊而不自然的呼唤仿佛压垮了周围的空气,一下子拴住了江彧的舌头。
江彧下意识扬起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望进了床幔间。小豹子身上有太多无法改变的东西了。即使百般屈辱,即使不情不愿,被人特地摆弄成一只信马由缰的兔子,他也依旧掌览全局。
仿佛天底下没有一条锁链,能禁锢住他那与生俱来的傲慢。
“大叔是来找我的吗?”
小黑兔问。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