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彧咬在嘴里,细细品嚼着尼古丁在肺部旋转与充盈的靥足。
指尖的火光膨胀片刻,又熄了下去。
“——这笔账,可不能随随便便就翻篇过去。”
***
这个时间段,候车站人烟稀少。
站台一路延伸至看不见的远方,白炽灯滋滋地溅出火花。
没有护栏,没有安全线,一米不到的距离就是黑黢黢的铁轨。
拒绝靠站的列车疾驰向既定的轨道。
提着皮箱的人们神色各异,流浪汉在长椅与报纸里满足地躺下。影子与影子来来往往。
“我有一点儿好奇。”
单手插兜,墨镜下的眼眸微微眯起。
炽烈的探照灯正呼啸着闯入隧道。
“明明都是对你疼爱有加,为什么小少爷你却更喜欢那位江警官?——我想,他对你一定很温柔,一定很是纵容。他不会像老爷那样管束你,对吗?老爷总是说服不了自己,但我却知道理由。”
“为什么明知故问?因为烦人的大叔脑子不好使吗?”
少年就此止步,在一闪即逝的掠影间望向他。
很认真地思考着‘大叔’这个称呼。
“小孩子不可以骂人。也不可以说长辈烦人,脑子不好。”
“多管闲事。”
裘世焕不高兴地皱了皱眉。
“啊呀,我们都见了这么多回了,该对彼此的脾性摸得透透的吧?小少爷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我?别这么见外嘛。”
朝着他俯下身,食指扶了扶滑脱下来的墨镜,嘴角含笑。
“我只是有些好奇,你还是喜欢他吗?和以前一样,选择这个好像只会逗你开心,动动嘴皮子就能哄得你咯咯笑的男人?也许他也长大了,也许他也变得成熟了。可叛逆是需要资本的,投资没有回报的东西,容易血本无归。我以为在这方面,你能再开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