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泣不成声,“我知道,哥哥,我知道了。”
“嗯。”他蹭蹭我的脸颊,“那就好。”
偌大的巢穴以黄金做笼,中心镶嵌着一颗红宝石,我和哥哥依偎着蜷缩在里面,就像回到了母体时那样拥抱着彼此。
外界的纷扰好像永远抵达不了这片摇摇欲坠的净土,我们拥有着彼此,从出生直到死去。
我问他还有什么愿望吗。哥哥说没有了,他的愿望都已经实现了。
过了一会儿,他问我的名字是什么,我告诉了他。
“月,好名字。”
哥哥每一次呼吸都异常艰难,过了很久他才攒够说下一句的力气,“我也想要一个,不喜欢,编号......”
哥哥被红眼抓走的时候只有十六岁,远远不到被赐名的年纪。
我又闻到了那股浓烈到糜烂玫瑰香,此时香味已不再增长,而是带着凋谢后的苦涩芬芳悄悄弥散,依依不舍地眷恋着。
第一次见到玫瑰花,我就觉得只有这样烈焰一般的花朵才配得上我的哥哥。
“玫瑰。”我这样呼唤他,“玫瑰。”
哥哥颤了颤睫毛,“玫瑰.......”仿佛衔着花瓣的唇角微微勾起,他在我的怀里停止了呼吸,脑袋轻轻一点,发丝垂在我的颈边,像是很满意这个名字。
烈焰腾起,哀鸣响彻地底世界。
我捧起哥哥的脸,小心翼翼吻上他鲜妍如初的嘴唇,火焰将我们包围,巨石坠落,巢穴坍塌,一切都在沸腾的尘土中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