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沌之间,鼻尖却突然涌过一股浓香,甜中带涩,不知是什么花的味道。
睁开眼之前,沈攸宁先打了个喷嚏。
“不好意思……”一句少年音脆如银铃。
沈攸宁下意识摆手,还没来得及看清面前的人,对方先他一步转身离开,站到远处。
他背对沈攸宁,一身黑色衬得人有些单薄,握着扶杆的手很白,指节透红,像是冻的,再往上是深栗色的头发,沾了冬天的寒,正微微打着卷。
沈攸宁谈过两次恋爱,一次在中学,一次在大学,虽然现在空窗了四五年,但他的审美取向一直都没有变,精致的,娇小的,脆弱的。
如面前人般的。
即便没见到正脸,听声音,看背影,氛围感已经烘托足了,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不会轻易心动,但看到合心意的人难免会多留几次目光。
打着哈欠,沈攸宁理了理帽衫的领口,挺直了后背。
下一站是中央商务区,第一批上班族就此到达终点,开启新一轮奔波忙碌的七日。
车厢顿时空了不少,对面的男孩刚好坐下,沈攸宁这才看到那束惹他鼻子发痒的鲜花,白色,绿茎,花不大,好几十朵挤成一簇,像拉长了的绣球。
也像新娘的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