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的安安已经醒了,嗅嗅这儿,闻闻那儿,还时不时就爪子蹭唐诺的下巴,沈攸宁警告它两次无果后,便把小淘气抱走了。
沈攸宁站在床尾,望着唐诺的侧脸,出神。
昨晚夜色太深,他看不真切唐诺的模样,只能听到背后轻柔的、绵长的呼吸。
今天终看清楚,唐诺睡相恬静安稳,像天使偷空在人间小憩,又像精灵误入尘世,正在做一个好梦。
他小幅度动了动,鼻腔里发出混沌的哼声,细听,是在叫安安。
应该是说梦话,沈攸宁半蹲在唐诺身边,替他掖好被角。
“攸宁哥……”仿佛知道来人是谁似的,唐诺没醒,却叫出了沈攸宁的名字。
“嗯,我在。”
他不必答,因为唐诺八成听不到,但沈攸宁出奇地耐心,保持原先的姿势没动,认真地听,他零碎的梦话。
有几句是安安,有几句沈攸宁,有几句是他的甜品店,剩下的,沈攸宁分辨不清。
但只要唐诺唤他,他便每一句都应,后来唐诺也不说别的,隔一会儿就哼哼一句,攸宁哥。
沈攸宁几乎是单膝跪在床头,被唤一次,他的喜欢就深一寸,每应一回,被爱的可能就多一分。
如此的频率越来慢,床上的人,快要进入下一轮的深眠。
漫长的沉寂过后,沈攸宁揉了揉膝盖,站起身来。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当下,唐诺却微不可闻地,又说了一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