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之时,沈攸宁也从睡梦中醒来。
他昨天喝了酒,但依旧清晰地记着同唐诺表明心意的每一个细节,他记着本没想那么直接,却被枕边立着的画刺中了神经;他记着唐诺并没有答应,过了很久才说可以考虑;甚至连对方的每一个表情他都尽收眼底,刻在脑中抹不去,说出口,便是唤他的ru名。
沈攸宁凡事都是讲节奏的人,昨天这一出确实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但说都说了,也没什么可懊悔的,就算唐诺暂时拒绝,他也不会放弃喜欢,更何况对方还没完全把话说死。
考虑是不出所料,答应才是意外之喜,沈攸宁平和地等一个结果,对他而言,今天也一切如常。
但从清晨开始,很多事情,却变得不一样。
临近8点的时候,沈攸宁隐约听到门锁声响。
这个时间点?
他又仔细听了一阵,确定没有其他声音之后,小心走出房门。
没人。
醉酒后遗症,说不定是幻听,不过沈攸宁算是彻底睡不着了,索性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然而在半小时之后,他收到了唐诺的微信。
唐诺:攸宁哥,我今天有些事,先走了。
所以没有听错,清晨的门锁落下,是他离开时发出的声响,唐诺动作轻,没给沈攸宁留下其他预兆。
要是放在平时,沈攸宁的异样感不会这么强,他刚说了喜欢,第二天人就避着他走,要说完全没有因果关系,好像是在自欺欺人。
不过既然唐诺躲,他也不会死命去追,逼人只会弄巧成拙,而他相信唐诺,可以自己得出清楚的结果。
沈攸宁回了一个好,在对话框里删减了许久,最后还是放弃了,什么都没说。
这天上午,他没再收到唐诺的消息,其实原先在周末,如果甜品店里忙,唐诺也不常主动找他,但今天感觉异常不对,边缘角落,细枝末节,通通都不对。
他中午问唐诺要不要一起吃饭,唐诺说活多,他晚上煮了火锅,先斩后奏地给唐诺发微信,让对方回来顺便带一把茼蒿。
饭间,沈攸宁在唐诺的一举一动中,寻找着问题所在,最后隐约摸出,那种不对的感觉,究竟是来自于哪儿。
唐诺明显是在躲着自己,但与此同时,他又表现出了不该有的焦虑,像在担忧着什么,整个人的状态都十分无措。
无论结果如何,沈攸宁都不愿让自己的心意,令唐诺为难,他避开昨日的事不谈,可无法让关系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