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邵廷衡点了份香菇鸡丝粥,还有一笼蒸饺,然后就倚在浴室门口站着,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但邵廷衡的手机一直响,唐典走过去,看见屏幕上是邵明文的来电,思索再三,他接起来听。
“你去哪儿了?”邵明文的声音听起来很急躁。
唐典的手有些颤抖,他勉强镇定地说:“大伯,我是唐典。”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分钟,“他去首都了?他在那边给你买了房子是吗?”
唐典“嗯”了一声,像做错了事情。
“唐典,你不用害怕。”邵明文对他说。
唐典的心不断下坠。
“在你和邵廷衡的关系问题上,我们全家都不会怪你的,也不会迁怒于你,大伯就问你一句话,”邵明文走到安静的地方,压着声音严肃地问:“你是不是被强迫的?”
唐典立即说:“不是,他没有。”
“你年纪还小,很容易把依赖和喜欢弄混淆,还有,如果是因为你需要他提供生活费,我和爷爷奶奶也可以——”
唐典打断他,鼓起勇气说:“大伯,我能区分依赖和喜欢,我可以为我的决定负责任。”
邵明文噤了声,电话陷入长久的沉默,只有遥远的嘈杂背景音,唐典抠着桌边,心情如同等待宣判。
“你不是被强迫的就好,不然我会后悔当初帮邵廷衡签了那份领养协议。”
“谢谢大伯。”
“也不知道是错是对,”邵明文叹了口气,无奈道:“总之先这样吧。”
邵明文挂了电话,唐典站在原处发了一会儿呆,浴室的水声停了,过了一会儿,邵廷衡开门出来,他脸色淡淡的,对上唐典的视线才露出笑容。
唐典走过去,把邵廷衡拉到床边,让他坐下,然后解开了邵廷衡的睡衣纽扣,去检查他后背的伤,“不要动。”
邵廷衡一开始还阻拦,但小朋友的表情很严肃,邵廷衡只好随他,“只是看起来可怕,其实没那么疼,典典不要担心,客厅茶几下面有一个药箱,里面应该有云南白药喷雾,典典帮叔叔拿一下。”
“好。”唐典立马下床,很快就跑回来,跪在床上给邵廷衡仔仔细细地喷了药。
然后就坐在床边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