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别瞎想。天涯何处无芳草,没必要为一块木头伤心。”
虽然嘴上说得轻松,想起昨晚差点丢小命的经历,谢淮再也不敢轻易忤逆他的意思,赶紧填写审批,还在备注那栏认真写道:会把头发染回黑色。
秦轶言却迟迟没通过他的审批,原本说要亲自抓他去理发店,等到下课也不见踪影,估计是还没缓过劲来。
谢淮想安全起见,最好在下次见他时主动把头染好道歉。但没有审批无法出校门,最后左思右想,他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染浅发需要漂,没几天就会掉色,发梢也会长出新的黑头发,几种颜色夹杂在一起很难看。因此他在寝室准备了很多染膏应急,特别是现在资金紧缺,只能向生活低头。
他戴上帽兜,在人来人往的校园里自闭地走回寝室。前脚刚踏进门,他就如同打鸡血一般,招呼祝可诚来帮忙。
拿工具时他又有些犹豫,心想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就彻底服软,最后还是选了款深青色的染膏。
他把自己裹进塑料袋里,在祝可诚的帮助下忙活了几小时,总算把头发弄成了深色。
这款染发膏的质量很不错,成品没有色差,只在灯光下散发出一点苍青色,显得他脸上的皮肤更白了。
对着镜子臭屁了几分钟,他觉得这次大改造非常成功,准备去找某人炫耀。
他估计秦轶言大概率还在办公室躺尸,二话不说就直奔那边。果然门没锁,地面已经整理干净,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秦轶言!”他下意识喊出那个名字,这才发现屋里还坐着不少助教,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谭祁闻言放下红笔,似笑非笑:“老秦有点发烧,你别吵他了。”
不过沙发上那人并没有睡熟,听到动静后很快醒来,有气无力地睁眼:“谢淮,你怎么又来了?”
“我把头发染回黑色了。”他闻言喜出望外,跑到沙发边蹲下。
秦轶言眯着眼端详片刻,缓缓吐出一口气:“这不是青色吗,你当我色盲?”
“至少不是彩发嘛……”谢淮没想到他病成这样还能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不好意思地挠头。低头时看到他露在外面的手,绷带上还有新鲜的血迹。
“我不是让你去医院处理吗?怎么还出血!”他的口气瞬间责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