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给自己一刀,再不济就两刀。无论如何,不能伤到他。
见他呆坐在地上没有动静,谢淮鼓起勇气走到他身边,抹掉脸上的血迹。
鼻血还在断断续续地滴落。谢淮搓了个小纸团,小心地塞进他鼻子里,挺起上半身接住那个摇晃的身体。
秦轶言有气无力地靠在谢淮肩上,看到他关切的眼神,突然想如果说出刚才自戕的真相,这个单纯的小家伙肯定会内疚很久。
真想看他哭红眼的样子。
谢淮当然猜不到他在想什么,还傻乎乎地用小猫爪揉他的胸口:“疼吗?”
“嗯,已经很久没跳得这样快了。”
本来是句很正常的话,却因为两人挨在一起,听起来莫名暧昧。
谢淮的手顿住几秒,又听他说:“你也觉得我很可怜吧?”
“我……”谢淮被问得语塞。
他自嘲地笑了笑,自顾自道:“为了治一种根本不可能痊愈的病,顺带弄垮了身体。整天不是肠痉挛就是低血糖,到冬天容易流鼻血,偏偏就是死不了。”
“还有那群老头说的话,你应该都听见了。这就是我的处境,从里到外,我都是一个看不到未来的人。上次你问我为什么不认真吃饭,但其实……我本身就没有活着的意义。”
“谁说你的生命是没有意义的?”谢淮闻言急得吼出声,“你从事减震房屋的研究,难道不是关系全人类福祉的事业?再说了,抛开你的宏图伟业,你要的最直接、最平凡的意义,不就在你眼前吗?”
“什么?”他错愕地抬头,两人在不言之间四目相对。
“你把一个差生的工图教到了88分,难道不是意义吗?”谢淮一点点靠近他,趁机从手里抠出那把带着温度的小刀,“就算别人不信,至少我们的心意是相通的。”
秦轶言愣愣地咬着嘴唇,任凭他从手里夺走了刀片。
确实,从生理上来说,他的心脏很久没有跳得像今天一样快了。
作者有话说:
上周末因为课设原因出去了一趟,导致周一只睡了四小时,所以没有熬夜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