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轶言放下酒瓶,认真注视着他。
偌大的酒吧里突然响起了谢淮最爱的rap,那首陪他度过整个二十岁的宣言。
一年前当谢淮唱到声音嘶哑、精疲力竭时,偷偷溜到酒吧外哭了一场。
他不想在20时岁就被命运宣告结束,直到遇见秦轶言。
杯中的橙色在眼前模糊成团,如同一阵高速运转的风暴,将他卷入向薄而出的日出海滩。谢淮被扑面而来的风迷晕了空间感,心头一紧,趴在桌上小声啜泣起来。
今天是他的21岁生日。
他活下来了。
“怎么哭了?”秦轶言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餐巾纸,把人拨到怀里。
“我是高兴啊,学长。”谢淮揉着泛红的双眼,靠在他身上小声撒娇,“没有你我可能已经死了。”
“……”秦轶言呼吸一滞,机械地抬手搭住他的后颈,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五五开吧。”
谢淮缩了下肩膀,突然大胆了些,凑上前问:“秦轶言,你刚才吃醋了吧?”
“什么醋?”他语气无辜得像个孩子,还不忘逗猫玩,“没有。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和白纸一样。”
“骗人!要是真严重成这样,你根本不会生气。”
秦轶言偏头看他:“还有躯体反应,它们会给我参考。”
谢淮恍然大悟,得寸进尺地抓住他胸口的衣服:“那你……可以试着亲下我吗?”
“??”他的肩膀一斜。
“你难道不想知道‘吃醋’的感觉吗?”谢淮继续给他下套。
秦诗媛去世前零碎地教过他一些谈恋爱的道理,秦轶言很清楚,“亲吻”是表达好感的方式,索吻同理。
只可惜母亲还没完成任务,就抛下一知半解的儿子撒手人寰。
秦轶言攥紧拳头,耳畔的一切都被心跳声淹没。
其实不是第一次,只是换做以前,他要用很长时间权衡利弊,长到所有悸动都消失殆尽。
这次,却有个莫名的声音回应他:总要有人成为你的第二位导师,试着遵从身体的信号,直接做出反应吧。
秦轶言顿了几秒,生硬地抬手拭干谢淮眼角的泪水,捧起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