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说:“好。”
可是叶沉从来没有给过他临时标记。
他们总是在发情期的时候才见面,这个时候的Omega不需要任何准备就能进入完全打开的状态,每一次到最后都是胡天胡地精疲力竭。
沈榭并不是不喜欢那些,可是相比之下其他时候的莲水湾居就显得有些过于空旷。
也从来没有人会在他出门时吻吻他。
只要一个吻——只要一个吻,就能完成时效长达几十分钟的临时标记,如果咬一咬腺体,甚至可以延长到几个小时以至几天。他和叶沉那么契合,只要一点点信息素就能发生铺天盖地的化学反应。
小时候照顾过他们的阿姨都会说榭榭最乖,受了委屈也不会大吵大闹,不开心时只会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悄悄地流眼泪。
可也是在很久以前,他就知道那种触手可及的安定只是一个温柔的茧。
如果只是缩在茧里,当然会很安全很安心,但没有一只蝴蝶不是在阳光下才能打开双翅。
十几年前的他曾经挣扎过很久,才能在大多数时候放弃裹紧自己,从自己的那片小天地里张开双手迎向外面的世界。
他们这样的孩子背后没有坚实的后盾,每一步未来都只有靠自己去走。
那么如果他现在走出去,会得到来自叶沉的回应吗。
沈榭走在回程的路上,一边忍不住想起过去的事。
在社区和青哥共同度过的那一年其实是他幼年的生命里最为动荡的时光之一,不光是家庭的变故,福利院里常常发生的那种别离一开始也让他有些难以言明的恐惧。
因为是室友的关系,当时陪伴他最多的就是青哥。
而当他终于渐渐习惯了社区的生活,却又是和对方分别之后的事情了。
大概这些年他们彼此都成长了太多,于是那段尘封的记忆反而好像变成某种无关紧要的咒语,从当年就被埋藏在了时间深处。
可是今天那种熟悉的感觉却又好像在不知不觉之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