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弘森越想越不对劲,因为许芮的反常行为,与其说是喝醉酒太激动,不如说是受了刺激。尤其是她那意有所指的话,仔细想想,甚至并非空穴来风。
而接下来,他就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她一看见那个保镖,脸色立马变了,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似的。我从没见她这样过,感到太奇怪了,就问她,是不是那个保镖有问题?”
“她告诉我,说那个保镖有问题,但没和我说是什么问题,只说那个人是她大舅的人。还让我查这个人,最后还强调我不要让爷爷坐这个人开的车。”
骆池将他知道的事情,一字不漏、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
这一说出来,大家便觉得这里面疑点重重,尤其是祝弘森。
他语气阴沉,“许芮真这么说了?”
骆池点点头,骆涵则接着他说的,继续说了下去。
“芮芮找到我,说要我帮忙查那个保镖的动静,查他来到这里后都做了什么。我让安保那边来回话,他们说那个保镖只选了一趟车,因为你们明天要去高尔夫俱乐部……芮芮便让他们继续查车子的安全问题,然后,查出车子的安全真的有问题。”
大卫也一改平日的和颜悦色,拧着眉说:“是刹车问题,可大可小,如果发生意外事后很难查出来。”
骆正庭心底一阵后怕,怒问道:“这保镖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真是祝远航的人?”
这个保镖的底子看上去很干净。
官方短时间内查不出什么,但是有了目标后,要辨认是不是祝远航的人,却很容易。
比如从国际驾照上顺藤摸瓜,一路挖过去……
骆池自然能找到专门做这个的人,他点了点头,“确实和他有关系。”
骆正庭虽然已经猜到了什么,但真正确认时,眼神很是复杂,看向了老友,“早知道他们难缠,没想到丧心病狂到这程度。他们还没死心,这把火都烧到我的身上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事情到了这份上,不需要多说什么,其他人也能看出来,一切都和祝氏内部斗争有关。
骆涵关心的却不是这个。
“祝爷爷。”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祝弘森,只想知道一件事:“为什么芮芮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那个保镖以前对芮芮动手过吗?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查他,还有查他的车?”
骆池也这么认为,“很有可能啊,张秘书提到国际驾照的时候,许小芮好像就不对劲了。莫非,那个保镖也给她制造过车祸吗?”
这个猜测虽然大胆,但是却很合理,不然无法解释许芮这一连串的反应和应对。
可是,祝弘森却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许芮没有遭遇过车祸。”
“怎么不可能?”
骆涵的手不自觉握成拳,语气少见的带着怒意,“您并没有一直待在芮芮的身边,您怎么知道她没遭遇过车祸?或许您说派人盯着了,或是其他的什么,但那就能保证绝对安全吗?”
“她十一二岁就去了香港,还那么小就要寄人篱下,没有任何一个亲人在她身边,如果发生过什么,真有人要害她,你们也不会知道。”
骆涵不敢想象那种可能,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情绪从未如此激烈,好像体内藏着什么东西,急欲爆发。
“就算知道也迟了,就像现在!那个刹车已经坏了,车祸已经发生了!而你却说不可能,你说不可能是因为你没亲眼看见,你没亲眼看见她的地方,可能发生任何事情。她还那么小,为什么您不好好保护她?”
祝弘森脸色骤变,身体虚晃了一下。
这一声比一声重的责问,即使大卫听不懂中文,也觉得过分了。他制止的喊道:“thos,请停止这么说话!”
骆涵所受的是家族式精英教育,一向都斯文有礼,即使反驳也是得体的,绝没有像现在这样激动得有失风度,面对的还是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