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你不是个娇弱的Omega,”陈衷把头埋进了柳峰岳的颈窝里,“不然我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近距离地感受着陈衷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肩膀上,柳峰岳感觉心跳的频率有些快,他给了陈衷一拳:“咒谁呢?信不信我把你脱光了埋垃圾场里?”
陈衷贴着柳峰岳的脖子,贪婪地汲取着蜂蜜枣糕的味道,能量补充得差不多了之后,他睁开了眼睛,翻涌的情绪如岩浆般迅速冷却了下来。
“不过,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必须尽快解决掉陈契的事了,”陈衷说,“不然谁知道他之后会做出什么更加疯狂的举动呢?”
“你打算怎么办?”柳峰岳用脚趾戳了戳陈衷的脚背,“我把绑架我的那两个人带回来了,就关在储藏室里,应该能用得到,买凶shā • rén应该足够他判刑了吧。”
陈衷摇头:“很难,现在看来只凭这一件事,陈契还是很有机会为自己做无罪辩护的,而且极容易遭到反噬,毕竟他背后的利益网络很复杂。”
“重点还是放在‘cuī • qíng剂’上,今天就是周四了,希望晚上可以监听到有意义的东西。我还打算给宁庆文打个电话碰碰运气,如果能打通的话…说不定他也能给我们提供一些证据。”
柳峰岳问:“宁庆文是谁?”
“宁世林的父亲,”陈衷顿了顿,补充道,“曾经是我母亲的保镖,后来因为两次qiáng • bào了Omega被辞退了。我的电话簿里还记着他的手机号码,虽然过去十几年了,大概率是打不通了。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能联系到宁家的方法了。”
“你怀疑陈契对他用过cuī • qíng剂?”
“是的,其实仔细想想,一个溺爱自己女儿,无条件支持她的一切的父亲,不可能在她身边安个不靠谱的Alpha做定时炸弹,宁庆文肯定是经过外祖父的严格选拔留在我妈身边的。他两次强行标记Omega的过程都很蹊跷,明明是在工作期间,却只有监控录像记录了他的所作所为,没有人中途阻止他,甚至没有目击证人,两次都是如此,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人刻意安排成这样的。”
陈衷又说:“哥,这段时间对你来说很不安全,你最好还是不要去公司了。我会尽可能快地让一切都尘埃落定,等天亮了,我去套那两个绑架犯的话,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有用的来。”
柳峰岳答应着,用双手蒙住了陈衷的眼,说现在时间还早,让他再多休息一会儿。
张途是被一股扑鼻的香味勾醒的,一睁眼就看到离自己不到一米远的地方,摆了一盘烤鸡。
他想伸手去拿,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反剪着,拷在暖气片的管道上,努力了半天也挣脱不开,更不能靠近那盘烤鸡分毫。
他这一觉睡得并不舒服。
说来惭愧,他和他的好兄弟程芜接了一票大的,金主出手很阔绰,而且任务要求虽然复杂了点,操作难度并不高。
他们的目标是处理一个Beta,两人本以为十万唾手可得,没想到这个Beta比一般的Alpha还要难对付,在程芜被揍得倒地不起之后,他也很快就在Beta的重击下失去了意识。
张途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这个房间里没有时钟,从窗户往外看,只能看到成片的阴云。
而他的好兄弟程芜不知道去哪了,一个人被困在陌生的房间里,越是像他这种手上出过人命的,就越容易感到害怕。
张途盯着烤鸡咽了咽口水,开始搜寻自身附近有没有能帮助他脱困的东西。
他刚发现了柜子边的钥匙,储藏室的门就开了,伴随着一股呛鼻的醋味,强大Alpha的威压渗了进来,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小白脸”的Alpha进了屋,坐在了他面前的塑料凳上。
“小白脸”阴沉着脸,盯得他脊背发毛。
陈衷翘着二郎腿,开门见山地问:“你们的雇主,给了你们多少钱?”
这并不是个违反职业道德的问题,张途如实回答:“十万。”
“那如果我给你们一百万,你愿意反水,给你的金主当污点证人吗?”
张途沉默了。
他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既然是收钱替人做事,就没有背叛的道理。
可“小白脸”给得实在太多了。
他没有父母,上面一个生病住院的奶奶,下面三个还在念书的弟弟妹妹,全家就靠他这一个除了一身腱子肉一无是处的成年人苦苦撑着。现在奶奶急需做手术,这笔钱或许能救他的急,但是…
但是程芜曾经说过,背叛自己的金主,是要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