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山揉着撞到的额角,生气地压低声音:“你真的是个杠精。”
生气的蓝山猛夸舞者漂亮,从主演到配角,连打酱油的群舞小哥们都被他用“人间绝色”来形容了一遍。
柏舟一懒得理他,多幼稚啊。他平静地看着演出,嗯都不给一个,只在蓝山夸小哥时低声开口说:“哦……你喜欢这样的。”
“我不喜欢!”蓝山张牙舞爪。
“嗤……”
既然是别人给的票,那自然得表示感谢。
舞剧结束,蓝山带着早准备好的花束,和柏舟一一同去了后台。
梦想剧院的后台很大,两人绕了半天才找到廖玲尔所在的化妆间,还未来得及敲门,几个舞者忽地鱼贯而出,她们露出漂亮的肩颈线条、蓬裙沙沙响动,跑动间带起胭脂特有的香风。
两个少年在风中不知所措,罚站似地靠着墙,蓝山红了耳朵,柏舟一则垂下眼,礼貌地回避。
等她们走了,两人才敲门进去。
“蓝山!”廖玲尔坐在椅子上,见到他们眼前一亮,看见柏舟一又脸颊一红,她抱歉说,“我可能不能起来欢迎你们。”
“没事。”蓝山拿花束猛怼柏舟一几下,柏舟一屹然不动,蓝山只得自己上前,把花递给廖玲尔,笑着说,“恭喜演出成功,跳得很好。”
“谢谢。”廖玲尔接过花,惊喜道,“好漂亮。”
她往前挪动的时候腿有些不自然,蓝山问:“怎么了吗?”
“脚有点伤,职业病了。”廖玲尔老成地叹口气。
“有伤还跳啊。”蓝山看她疼得不轻。
“那也不能不上台呀。”廖玲尔说,“多好的机会。”
“也是……”
两人再聊几句,蓝山看廖玲尔疼得嘴唇都发白了,又不好意思当着他们的面处理伤口,便知趣地告别,和柏舟一一起离开房间。
关门的时候,蓝山无意瞥见廖玲尔把足尖鞋脱下来,脚尖一片鲜红。
丝袜被血黏在素白的皮肤上,廖玲尔嘶着气把它们一点点扣下来,漂亮的小脸皱成一团。
门关上了,蓝山嘴角轻抽一下,对伤痛感同身受。
“受伤了还上台呀,好辛苦。”他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