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山想起柏舟一下颚上缝了七针的疤,心情一下沉重起来。
柏舟一上辈子是替自己被抓的,他去了海岛,被人拦下问“是蓝军生的儿子?”,他不知对方是谁,但知来者不善,所以说“是”。
然后就被绑走了,回来脖子上多了一道口子。
他轻描淡写,从没和蓝山提过这件事。
蓝山越想越不是滋味,他五味杂陈,开口叫:“柏舟一……”
话音未落,他忽地身后一空。蓝山失去依靠倒在地上,抬眼愕然发现柏舟一站起来了,他两手垂下,腕间不见束缚。
蓝山感觉脑袋上硌了个什么东西,扭头一看,散落的麻绳。
“你绳子怎么开的?”蓝山惊愕地问。
“墙缝。”柏舟一言简意赅地说,他把蓝山扶起来,开始解他手上的绳子,“他们去吃饭了,我们得快点。”
“快什么?”蓝山还没反应过来。
“跑。”柏舟一说,他专注于蓝山的绑绳,那绳打的死结,但任何死结都没攀岩结牢固,柏舟一早研究透了攀岩结和攀岩绳,知道怎么打怎么拆。这绳子粗制滥造,不如攀岩麻绳坚固,柏舟一看一眼就知道可以磨开。
他很快解开了蓝山手上的绳子,这才蹲下去解自己脚上的。
蓝山也蹲下,解开脚上绑的绳子,他大脑还处在震惊中,说:“这里是三楼!”
绑匪没捂他们眼睛,蓝山上来时就注意到了,柏舟一亦然。
“对,爬下去。”柏舟一说,“楼下有个摩托,一点五公里外有个警局。”
蓝山再愕:“你怎么知道?”
“路上看的。”柏舟一已经开始推窗户了,那窗没有栏杆,人可以钻出去,“你会骑摩托吧?”
蓝山对刺激性运动天生感兴趣,他那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兴趣爱好里有摩托。
“会。”蓝山说,“但是——”
窗户已然大开,寒冷的晚风吹进来,蓝山一个哆嗦,问:“你能爬?”
“不能也得能。”柏舟一看着他,“绳子已经开了。”
绑匪回来就晚了,总不能把自己再绑上。
蓝山暗骂一声,不再犹豫,推开柏舟一,跳上窗沿:“你跟着我。”
如果命运不可改变,那自己离死还有五年,柏舟一也理应能跑出去。
蓝山手脚麻利地翻出窗户,踩上空调外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