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一没完全在复盘考试题目,但他撒谎说:“嗯,有道题花了些时间,久等了。”
“谁久等。”蓝山很快地说,“我没久等,我按摩呢。”
他别扭的声音隔着空间传来,平复了柏舟一内心的焦躁。
柏舟一无声笑下,缓声问:“训练累吗?”
“不累能叫训练吗?不累的训练毫无用处……我们教练都要把我们往死里练了。”
“哦。”柏舟一说,“咖啡崽辛苦。”
“你呢,你那边怎样?”蓝山嘴快,说,“别因为……我,没发挥好吧。”
他差点嘴快说成喜欢我,开口瞬间意识这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东西,生生改口,把话语间歧义抹去大半。
可惜还是残留些暧昧,裹在失真的话音里随信号过去了。
柏舟一没有回话,他沉默得让蓝山一度以为通话断了,只有规律的呼吸能证明通讯畅通。
蓝山看一眼屏幕,疑惑地问:“喂?”
柏舟一手机贴耳,一动不动站在走廊上。
“喂。”听筒里蓝山的声音失真,“怎么不说话了,信号断了吗?”
柏舟一没有回答,他平视前方,徐泽帮站在对面楼,咧嘴笑着举起手机,屏幕上录音一秒秒继续。
他在食堂摆出威胁后仍被拒绝,居然贼心未死,干出偷录通话这种下三滥的事。
柏舟一呼吸平缓,他听见自己血管里的嗞啦声愈发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