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扰乱到了吗?”柏舟一用问题回答问题。
又是一阵沉默,一坨被子蠕动着翻了个身,又很愤懑地蹬了个腿。
“睡觉。”蓝山从被子底下探出头,恶声恶气地下命令。他回身把床头的灯给拍灭了,在光线暗下去前一秒,柏舟一看见他脸好似很热地红,眼睛里也带上些水意。柏舟一刚想细看,房间已然黑下去了,蓝山在被褥边缘露个脑袋,一瞬又缩回了被子里。
他谨慎如缩头乌龟,好似被子外面有洪水猛兽。
但被子外其实只有个柏舟一,虽然心怀不轨,但勉强也能被分为乖巧那类。
“哦。”柏舟一应一声,很安分地闭眼了。
房间里沉寂一会儿,舍友在门口和女朋友再说了两句,也挂断电话,拉门进房间了,他洗漱后,上床躺下,不一会儿睡了。
雪夜的风拍在玻璃上,遮掩住屋内细微的鼾声。
蓝山在被子里捂了许久,终于觉察了闷,他久违地探出头,摸下滚烫的耳根。
身侧安静,蓝山迟疑地扭头,借着雪色看清柏舟一睫毛,纤长的弧度随着其主人匀称的呼吸轻轻起伏。
蓝山看一会儿,也闭上眼,心中默道一句晚安,睡了。
柏舟一来得突然,但训练是不可能因为他的到来取消,第二天训练内容是野外抱石加低难度运动攀,蓝山和柏舟一在食堂吃了早餐,又带他去了训练场。
蓝山一刚到训练地点,就被教练叫走了。
柏舟一留在原地正观察着岩壁,忽然一个穿着保护服的人过来向他打了个招呼。
“你好,你是蓝山朋友吧。”那人笑着对柏舟一说,“我是蓝山的保护员,也是个视攀者。”
野攀不比室内攀岩,在自然岩壁上,攀爬者的动作容易变形,就需要视攀者进行观察,提醒其在下次攀登中注意改正。
柏舟一说:“你好,麻烦你照顾蓝山了。”
他没有要自我介绍的意思,那人却率先表明身份道。
“客气了,我叫李进逸。”李进逸是个热情的,他继续攀谈道,“原本其实我不是蓝山的保护员,但是他攀爬速度太快了,一般保护跟不上,保护做得不好。我试了一下,意外得和他配合不错,就被钦点成蓝山的固定保护了。”
柏舟一这才转眼看李进逸,李进逸坦荡地对上他的视线,柏舟一从其眼中看出点探寻和敌意,也认出这是昨晚站在门口堵路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