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山点点头,垂眸思考着。
教练候了一会儿,说:“我和你中方的教练都觉得,优先保竞技比较好。”
蓝山低头好一会儿,最后决定地抬起头,说:“我两个都想练,可以吗。”
“你如果真的想,当然没问题。”教练这么说,脸上却是不赞同,他叹口气说,“猜到你会这么说了,去吃饭吧。”
两人一起往食堂走,路上,教练随口问:“说实话在你这个年龄就喜好野攀的不多见,很多队员都更偏向于在赛场上取得成绩,你为什么对开拓线路那么执着?”
蓝山不知想到什么,笑了,说:“大概因为我已经想好了红点线路的名字吧。”
蓝山开始野攀训练后,一个月两次的假也缩短到了可怜的一天,这点时间肯定是不够见柏舟一的来回了。他歉意地告诉柏舟一最近一段时间不能过去,柏舟一却说没事,自己过来就好。
“你常来会不会有点麻烦?”蓝山有些迟疑。
“谈恋爱有什么麻烦的。”柏舟一淡淡说,“我折扣卡都办好了。”
但柏舟一就是来巴黎,蓝山也没有假期,所以他经常是跟着蓝山一起,坐上去某个训练山区的列车。每次来回,柏舟一都能攒下小一搓火车票,他把它们收好,研究疲惫了的时候,他就掏出那堆火车票,一张张翻着看,好似那是什么保护神,往身上一揣,负面情绪便烟一样能散了。
柏舟一跟车次数多了,引起攀岩队的注意。
他们发现最年轻的队员身边总伴着一个同样年轻的高挑青年,其他队友开始会大声问:“蓝,这是你兄弟吗?”
蓝山总会同样大声地说:“不,这是我男朋友。”
队友便在两人间反复扫了扫,感慨道:“哦,你们可真般配。”
蓝山周转于训练场和各大山脉,柏舟一徘徊于算不尽的公式和解不开的谜题。但时间慢慢悠悠,仍是执着地往前走。仿佛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预计的,开拓新线路的那天。
柏舟一恰好有假,照例订了半夜的火车,遥遥从柏林过来陪伴蓝山
昨夜下雪了,柏舟一的火车晚点半小时,蓝山已经到了候车间,一边龇牙咧嘴地揉着大腿肌肉,一边望眼欲穿忘着门口。
他一不小心力用大了,跳着脚嘶嘶,嘟囔说:“好他妈疼。”
“谁让你昨天还练那么凶。”保护员听到了,笑他,“竞技赛就算了,野攀你还狂练,你已经是我们中最厉害的了,你还年轻呢,以后开拓线路的机会多得是,这么急着干嘛呢。”
柏舟一背着登山包,快步走向候车间,他举着手机,说:“学长,麻烦你把这次的数值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