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凌琅,注意力全在迟炀的表情上。
迟炀原本唇角还微微勾着,这会儿直接平成了一条线,在只有他能看清的方向,眉心罕见地发着皱,灰绿色的目光变得浓郁,说不出地深沉。
他觉得很新奇,因为在迟炀永远温和、永远春风和煦的脸上,他很少看到这么复杂的表情。
迟炀握着凌琅的脚腕,慢慢地脱下凌琅的袜子,布料和伤口剥离的时候,凌琅被痛激得回过神来,喉结急促地动了动。
迟炀大拇指摩挲了一下他的踝骨:“疼吗?”
“有点,适应了。”
迟炀看了凌琅一眼,一脸“原来你还知道疼”的表情:“我带你去医务室。”
凌琅:“磨破皮而已,不用。”
迟炀:“你在这坐着,我给你拿点药来消毒。”
“碘酒来了创可贴来了!”迟炀话音刚落,徐图就拎着一袋子药,一个箭步冲上了看台。
运动场四周都有校医室的医生守着,常用药都备得很齐,就怕这群兔崽子热血上头,弄出点小磕小碰。
凌琅问徐图:“多少钱,我转给你。”
徐图摆手:“转啥啊,就当我孝敬狼哥的。”
班长不悦地发话:“这种时候就别顾着吃独食了,琅哥为8班受的伤,当然是记在班费上。”
秦野正好安排完下个项目的参赛人员,他闻言凑过来提议:“琅哥为了守护我们八班的荣誉,受伤还能跑出这么好的成绩,要不我们拿班费给琅哥买点儿奖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