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学生公寓的时候,迟炀手机震动了一下,来了消息。
他一手搀着凌琅,一手拿出手机回复对面,直到走到宿舍楼下还没聊完。
凌琅忍不住,余光瞥了一眼迟炀的手机屏幕,聊天框内那个“白鹿踏雪”的头像,他看一眼就知道是连雪鹿。
迟炀刚把手机放回口袋,另一只手也空了,还是被挣开的。
他看着自己悬空的手臂,莫名道:“怎么了?不用我陪你上去?”
凌琅:“不用。”
迟炀:“真不用啊?”
凌琅:“不。”
一个字,连“用”都省了。
拐杖用完就丢?
迟炀眉心微跳,最后又问了句:“那今晚的学习?”
凌琅单脚往前跳了几步,侧头,露出被米白色卫衣帽裹住的小半张脸:“你去忙吧,明天之前就别见了。”
这回倒是一整句话,但也不比那一个字好到哪儿去。
淡淡说完,凌琅进了楼栋,留下一个艰难上楼的背影,以及状况外的迟炀。
迟炀站在原地仔细回想刚才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但无论梳理多少遍,都没有涉嫌踩雷的点,除了他多问了几遍凌琅要不要他背,难不成是触发小朋友的自尊心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
仅凭当下是分析不出结果的,如今的凌琅就像一片幽静的湖,风吹过,表面连半朵波光都没有,倘若想要真正靠近,必须潜入湖中摸索,一寸一寸,试探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