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异样像藤蔓一样,在他心里慢慢扩散、缠缚,藤上还长着细细密密的小刺,可以忍受,但还是扎得他有点呼吸不畅。
连雪鹿找错人了。
他哪会追人?
凌琅刚要拒绝,一颗足球突然从绿茵场上飞了过来,直直砸向连雪鹿的方向。
“卧槽,小心!”四周一阵惊叫。
凌琅还来不及推开连雪鹿,对方就被人一把拉起。
足球狠狠飞过连雪鹿刚才坐的位置,虽然隔凌琅有半米的距离,但凌厉的球风还是带起了他的头发。
纷乱垂落的碎发下,凌琅看到惊魂未定的连雪鹿靠在迟炀手臂上,一米七的高挑个子也被迟炀高大的身躯衬得娇小,迟炀低头,在她耳边说话,似乎是在关心她的情况。
那一瞬间仿佛被拉得很长。
长到踢球的男生跑过来道歉,凌琅眼前的世界才再度恢复动态和喧嚣。
迟炀把连雪鹿搀扶到了另一个五米外的公共椅上,说了句什么,连雪鹿脸色难看的点点头,显然是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
周围目睹意外事件的同学们纷纷回过神,开始挤眉弄眼地八卦两位主角,也没刻意放低音量。
高中生娱乐项目太少,除吃饭睡觉外,80%的时间都在学海中苦游。在这样的高压环境下,自然唯有八卦和瓜不可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在同学们眼里都值得奔走相告,何况当主角是校草的时候。
安置好连雪鹿后,迟炀并没有顺势坐下,而是对周围的人说了句“别乱说”,然后折返回来,坐在了凌琅身边——连雪鹿刚才坐过的位置上。
然而这句制止起了反作用,有人小声讲:“都散了散了,校草被你们搞羞涩了,都开始避嫌啦。”
凌琅看了眼篮球场上眼巴巴的秦野,又看向突然出现的迟炀,问:“你不是在打球吗?”
迟炀扭扭手腕:“没意思,不打了。”
体育课下课前列队,迟炀站在队伍里,给徐图发了个消息:你帮我澄清一下我和连雪鹿的事,找些人散散消息。
徐图:澄清?那个……你俩不是都有意思吗?
迟炀:我没意思。
徐图:那就是她有意思!
迟炀:……
一直以来,迟炀以为大家起哄的是他喜欢连雪鹿,所以之前没怎么管,没想到事实更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