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讲了自己是怎样热血上头,帮助凌瑾逃走。而关于这一部分,他进行了尤为重点地描述,清晰到和保镖搏斗时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甚至每一寸疼痛。
还有他胸口的那道伤疤,也是在那个雨夜留下的。
凌琅慢慢垂下腿,双手撑在床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说。
整个讲述的过程,声音都冷得像冰,仿佛是一个无情的法官,在对故事里的罪魁祸首进行着某种漫长的审判。
迟炀怔怔地站在那里,有点难以置信。
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了,那个困住凌琅让他不断撕咬,直到把自己变成困兽的牢笼究竟是什么。
凌琅说完,依旧低着头,没去看迟炀的反应,仿佛只是自顾自地、异常冷静地说。
可他用力到泛白的指关节却出卖了他。
良久,迟炀突然半蹲下来,强势将自己的腰挤进凌琅的双腿间,然后用双臂环住他的腰,仰头道:“所以你开始害怕被人期待,害怕给别人带来困扰,所以你将自己无限地放入尘埃,让所有人都对你失去最基本的希望。你觉得只有当他们全都远离你的时候,才能真正避免悲剧重演。”
迟炀很少这样毫不留情地说话,如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他明明只告诉了迟炀一点信息,迟炀却三两下就把他整个人都剖开了。那些阴暗的想法就这样暴露在光下,被生生炙烤。
伪装出来的冷静终于崩塌,他再也止不住身体的颤抖,想要逃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被迟炀牢牢锁住。
然后,他耳边再度响起迟炀的声音:“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你觉得自己错了的,其实都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