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琅喉结动了动,终于说出了震惊后的第一句话:“所以,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他记得迟炀堂哥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虽说现在都当爸爸了,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想让他欠我个还不完的人情。”堂哥哼哼两声,又点了支烟,“那个臭小子从小就压我一头,完全没把我当哥看,我要他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有些方面,还是他哥比较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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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七年的误会一朝解开,就会引起连锁反应,甚至渗透到方方面面的认知,那些被颠覆的东西,并非短时间内能够被人接受。
回卧室的路上,凌琅右手有些颤抖地按在心口,一直在和自己的心脏作斗争。但他只要一想到堂哥说的“爱屋及乌”四个字,就止不住地心跳加速,像打开起搏器开关一样。
短时间内恐怕是消停不下来了。
路过迟炀房间的时候,凌琅突然顿住了脚步,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看了几秒,突然鼓起勇气抬手,敲了敲。
里面传来迟炀懒洋洋的声音:“门没关。”
凌琅推开了门。
迟炀正横向仰躺在床上,半条大长腿随意地耷拉在床下,头上戴着耳机,看样子是在听歌。
“小琅?”看到进来的人,迟炀猛地扯下耳机,站起身,“我还以为是我堂哥他们。”
凌琅没说话,径直走到他面前,就在他以为凌琅是来报刚才的骚扰之仇的时候,凌琅突然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他。
凌琅个头和力气都不小,迟炀被猝不及防地冲击了一下,堪堪稳住身形:“小琅……”
小狼崽主动投怀送抱,实属罕见。
装了个满怀的迟炀有点受宠若惊。
但他没问凌琅发生了什么,只是将大手扣到凌琅后脑,轻轻揉了起来,静静等待着凌琅下一步动作。
不知过了过久,怀中的人终于有了动静:“炀哥。”
迟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