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琅和社长刘茜妤聊了一路的社团十月安排,快到学校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迟炀情绪似乎不高,抬头问:“太阳都快落山了,你带墨镜做什么?”
迟炀幽幽道:“又要见到美术社那群碍眼的人,烦。”
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凌琅不明就里,在他印象中,迟炀还挺爱社交的。
凌琅问:“你和美术社的人闹矛盾了吗?”
迟炀:“没有。”
凌琅斟酌片刻,道:“如果不喜欢就别去了。”
迟炀勾了下唇:“就是因为不喜欢,才要去。”
凌琅:“……”
前方开车的堂哥听着后排两个男大学生鸡同鸭讲的对话,“呵呵”一声,从后视镜里看向凌琅,道:“你啊,可能一直没看出来,这孩子打小就霸道。”
听到堂哥这句话,凌琅更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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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如同浸染的水墨,从小小的叶片开始,顺着脉络晕开,直到整个校园都被金黄的深秋包裹。
十一月初的某个傍晚,迟炀在宿舍接到了一个电话。
对方很激动,声音大得直接从手机里漏了出来:“迟哥迟哥,我回国了!!你是不是很想我呀,你放心,我马上就飞奔过来见你——”
迟炀把手机拿远,等电话里的男生喊完了,才重新贴回耳边:“你不好好上学,跑回来干什么?”
对方:“我去年不是说过我申请了国内的大学吗,迟哥你难道忘记了?”
迟炀顿了顿,淡淡吐出两个字:“忘了。”
对方一阵沉默,语气突然变得忧郁万分,连连控诉迟炀薄情寡义,才两年不见就这么冷漠。
迟炀实在受不了他在电话里哼哼唧唧,半天不说一句人话,打扰他和凌琅一天当中难得的二人世界,只好软下声音,说了句“行了,抱歉”。
正在写作业的凌琅听闻,终于抬起眼,问了句:“谁啊?”
迟炀挂断电话:“一个非常麻烦的家伙。”
凌琅有些惊讶。
究竟是什么人,能让迟炀都觉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