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说话,只沉下脸,一声不吭的往回走。
“许先生,那边不是健身房的方向。”背后又传来的张伯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深呼吸了几下,努力压下我快要喷薄而出的怒火,片刻后,才转身看着张伯,故意嘲讽道:“我今天身体不适,所以我不想健身,不想学习,也不想去画室,我现在只想回卧室睡觉,可以吗?”
说完我不等张伯回话,转身大步往别墅里走去。
我走的飞快,到后面几乎是跑了起来,我跑到别墅里,在李婶有些错愕的眼神里,蹬蹬的上了二楼,又跑到自己的卧室前,开门,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我靠在卧室的门上,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半响,我没有听到张伯跟上来声音,我略微的松了口气,这才往卧室里面走去。
我躺在柔软的床上,回想着刚刚张伯万年不变的笑脸上,出现了几乎可以说是裂开的表情,我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的畅快。
自我醒来的这十几天,张伯总是跟在我身边,时时刻刻的提醒,不,或者说是监督着我做这样那样的事情,这样密不透风的监视,让我心里的不适一直累积到现在,几乎快要压得我喘不过气,今天也算终于稍稍发泄了一些。
我暗自开心了一会儿,又开始盯着天花板发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冲动的大脑渐渐冷静了下来,我猜想,张伯不上来,是不是又在给封诀打电话?
封诀。
这个名字在我心里打了个转儿,其实我很清楚,张伯之所以这样做,肯定是因为封诀的要求。
而不知怎的,虽然封诀对我很好,但我却还是不敢对他发火。
我只能把长久不出门郁结的怒气牵连到张伯的身上。
我又忍不住地想——封诀又为什么不让我出门?
我困惑很久了,现在想来,为了治病,为了让我尽快恢复记忆,这些理由根本站不住脚儿,比起这个,我觉我更像是被封诀困在这栋别墅了。
想到这个可能,我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不可能的,我和封决是是情侣、是爱人,他不可能囚禁我的。
问题又绕回了原点——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因为我出车祸吓到他了,所以害怕我再次遇到意外而不让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