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霓闪着星点泪光,撇头喃喃道:“又……又无对证,你当然自说自话了。”
他把手收回,好似沉吟了下,接着语气认真道。
“行,你既担心自己吃了亏,那许你把便宜占回来。”
话落,他伸手直接往自己腰带上去扯。
在船上为了方便行动,兵将们纷纷脱下重甲,只着便衣,眼下霍厌只穿着身轻便黑袍,随意一动,衣衫便松垮半解了。
施霓都没反应过来,入目就是他精壮的结实胸膛,以及上面深深浅浅的刀疤剑痕。
闪避不及,她便咬牙没躲,顿了顿后,脱口而出心头惊诧,“你,你受了好多伤。”
新伤旧痕,累累重重。
上次在寒池,因天幕太暗,她都未曾注意。
霍厌不甚在意地‘嗯’了声,而后抬手往自己腰腹上指,又不明意味说,“这两道,是拜你们西凉人所赐。”
闻言,施霓想了想,不自觉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那将军一定报了仇,给他们的更不止是两道伤疤。”
听完,霍厌莫名心情大好,带宠地往她头上轻抚着摸了摸。
他不是故意吓她,只是如实说,“伤我者,皆成了我剑下亡鬼。”
她能想到的。
对话一来二去,施霓努力在叫自己坦然,而霍厌之后沉吟片刻,竟慢慢显得有些不自在。
“你……”他有点欲言又止,不过到底还是问出了口,“你是不是觉得点丑?”
疤痕可怖,姑娘家大概都会对其本能厌恶。
霍厌莫名其妙开始有些在意这个。
施霓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想想后,她摇头如实说,“不会,只觉更有男子气概。”
霍厌先是愣愕,而后忽的一笑,心头格外满意畅快。
“背上还有更多,要看吗?”他逗她。
“不,不用了。我已经信你了。”
施霓红着脸,慌神摆手,先前憋闷的那口气也都消解了。
“哦,信我不是什么下流放淫之徒了。”他是故意照着她方才的原话说。
施霓轻轻叹息,耳尖热着,“将军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