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则刷浪花刷到一半,精神有些不济,眼前的所有东西都打着漩,不怎么能往脑袋里去,不一会就头一歪睡着了。
终端顺着他的手指一点点往下滑,倒在被子上。
成风视线马上跟着扫了过去,就见对方还维持着皱眉低头的姿势,睡得挺熟。
他起身帮对方把压在胸口的终端拿起来放在床头柜上。
毕则呼吸声重了一下,成风以为他醒了,但对方只是喉头不清不楚地说了句什么,头朝后一扬,整个人歪成一个别别扭扭的姿势,继续睡。
成风看了他一会,到底是再次出手,给他调整了睡姿。
毕则神色缓缓放松,成风准备回到自己位置上,谁知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对方相当清晰地喊了一声:“华莲,快跑!”
成风重新回头,毕则犹在不知名的梦里,浑身紧绷着显得十分紧张。他时而皱眉时而咬紧牙关,不知道在经历什么,整个过程持续了数分钟,才终于恢复正常。
这一次对方的神色没有跟着平静下来,如同沉浸在某种阴霾中,始终显得十分沉重。
成风默然,在他身边停留了许久,才离开。
毕则这一觉迷迷糊糊地睡到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夕。
但很快,恢复意识的他第一时间看向成风的位置——人不在。
他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房间门“咔哒”一声,成风从外面走进来。
“醒了?”
毕则不知道该说什么,含糊道:“嗯。”
“你的危险期过了。”成风道。
“嗯……”
成风等了一会,对方始终沉默着,仿佛只要他不说话就也不会开口。他无声叹息:“我得走了。”
毕则终于有了反应,像是总算来了精神,看向他:“是吗?昨天谢谢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成风又盯了他一会,企图从他伪装出来的感激神色后面挖掘出什么,然而没有。对方在面对他的时候,似乎就只是这样,要么无话可说,要么就是维持着拙劣的演技。
偏偏他不能拆穿。
最后成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毕则松了口气,慢腾腾地从病床上爬起来。解决了个人卫生,他从床边的柜子上拿起终端,动作突然顿了一下。
昨天,他记得自己是拿着终端睡过去的,东西怎么会在柜子上?
谁做的这件事不言而喻。
毕则强迫自己把会细心照顾他的成风从脑子里赶出去,打开终端看了下消息。
累计的信息很多,包括淘汰赛推迟三天的,辅导员和教授们慰问并且想要来探病的。
毕则挑了后者一一回复,正打算重新登上浪花,门外来了人。
希伯来前来做例行检查,问了他一些问题,毕则乖乖回答了。
不一会护士也到了,给他换了头上的纱布,希伯来便在一边说:“你目前的情况不太稳定,还需要再住两天院。”
好在不影响之后的机甲淘汰赛,毕则应了下来。